黑衣的青年。
連他的表情都被清晰顯現。
常年一副友善模樣的他,哪怕此時冷著臉看著也富有親和力,不過皺著的眉頭,眉眼流露出的複雜情緒……
宓八月很擅長觀察
人的微表情,再加上畫卷無限放慢的效果,看到這個具現出來的杜斂華,她仔細分辨後,發現杜斂華發出法術時的情緒,竟然是嫉恨。
因為嫉恨,所以攻擊她?
那一刻他對她的記恨,竟然超過了對公義書的目的?
這一抹記恨的情緒隻在杜斂華臉色一閃而逝,他臉色就露出一種驚疑懊悔的表情,然後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這還是經過畫卷無限放慢後看到的效果,倘若是平常,以杜斂華這變臉速度,怕是沒幾個人能發現。
副院長收了畫卷。
「這個陰險小人。」公義書冷聲道:「如果不是宓八月反應及時,今日我們豈不是要死個不明不白。」
副院長卻說:「雖然有此證證明他當時在場,並對宓八月行凶,卻還是不能斷定就是他對你算計謀害。」
公義書冷笑,「那又如何,我和他的仇結下了,定要他付出代價不可。副院難道打算就這樣算了。」
副院長沒有計較他積怒之下不那麼尊敬的語氣,又往宓八月看了一眼,微笑道:「自然不會就此算了。」卻沒說要怎麼做,而是吩咐丁煒他們帶兩人離去。
他一發話,幾人不敢不從。
一路上從內門回到外門,坐的是丁煒召出的雲歸故裡。
宓八月特意觀察了下,發現外門和內門似乎分了兩座山。
之所以用「似乎」來形容,是因為無法確定,那種肉眼帶來的分離錯位感。
回到外門後,公義書就另一人被送去了生生閣,宓八月被丁煒帶去藏書閣。
隻剩下兩人時,丁煒才開口和她說話,「副院肯定會讓杜斂華付出代價。」
畢竟才從內門出來,宓八月也不好立即變臉,所以依舊保持著那副沉默表情。
丁煒看了眼,接著說:「早說那家夥不是好人,幸好你沒去和他探討什麼鬼丹術。」
宓八月點下頭。
丁煒猜不透她會不會因此心存疙瘩,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些,「如果隻有朱青他們幾人,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但你和公義書不一樣。放心吧,就算杜斂華背靠妙妙山,這回也是他理虧,有書院和公義世家一起施壓,他不脫層皮都不行。」
這話還是靈師界一貫的現實,宓八月應了一聲,更多的話丁煒也不便多說了,最後又明示她一句早點進內門就讓她回去。
回去路上,沒有了其他人,宓八月才拿出傳音符。
裡麵是公義書的傳音。
「演得不錯啊。」
宓八月淡笑,回了一個傳音符: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