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李漁此時乃真理魂軀狀態,驟見那狗血戰場內的景象,也不由得滿腦子的問號。
這是要乾什麼?
目前犯?
可是,我與青女是清白的啊。
真理狀態之下,他心底一問,立刻就有答案浮現。
也不管這問題正不正經,是不是在窺秘修行。
“遠在萬福城的豔屍菩薩,乃是墮落佛教無垢佛母一脈的高層,因為被借用了法身之力,她也感知到了此間之事,以及妙常的一切心念,她對此很感興趣。”
“她想要參與到妙常、我還有青女之間的三角關係中來,並做出一些出格舉動。”
“她認為‘妙常’的相性與她非常符合,有意收下妙常為弟子。”
“她說服了異化墮魔的妙常,當著青女的麵,與我發生關係,以此宣布所有權。”
“在得到豔屍菩薩不會傷害我的承諾後,妙常同意了建議,不再拖後腿。”
……
這答案,其實不需要真理魂軀,平常狀態下的李漁也可以猜出來。
不過真正讓他感受到緊迫的!
第一,是接下來從青女身上浮現出來的一團信息:
“青女被豔屍菩薩的舉動,被眼前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心魂。”
“她正試圖燃燒神魂,想要強行突破【帷幕之主】的權能封鎖,召喚靈應元君,或是地母的神力降世。”
“她的做法將是徒勞!”
“無意外的話,將平白丟掉性命。”
第二則是映入他眸中的畫麵,預示著下一秒就要發生的事。
本該混亂的戰場,竟已被布置成了一處朦朧曖昧之地。
一朵朵妖異紅蓮綻放,粉霧騰騰,天香陣陣,圍繞著中間那詭異的蓮花寶座。
寶座外,青女被定住,被迫觀瞧。
寶座之內,一男一女已是到達最後一步。
李漁被摁在蓮台上,身上衣物消失無蹤,露出精壯之軀來。
儘管他魂魄不在,可本能不缺,被稍一挑逗,就起了破綻,以方便妙常接下來的坐蓮之舉。
而本就因為借了豔屍菩薩之力而變得嫵媚驚人,誘惑無窮的妙常,此刻更因為這種歡愉氣氛,陷入了一種奇特狀態中。
衣衫半露間,大片大片雪白肌膚都開始爬上紅潮。
她整個人就像是天真懵懂、佛門聖潔以及墮落誘惑的結合體。
在這一刻,哪怕是李漁也得承認,妙常的魅惑之力完全能與“渦神之女伊歌”拚一拚了。
得虧了李漁是絕對理智!
若是尋常狀態,他必是呆滯原地,好生欣賞。
現在的他絲毫沒耽擱,動念就要回轉軀殼。
李漁動作很快!
然而,再快也需要耗那一秒。
偏偏就是這一秒,是無法回溯的。
李漁魂魄回轉軀殼的一瞬間,正好妙常也已落下。
兩道截然不同的哀歎聲!
在此時響起。
一則來自妙常,婉轉動聽。
二則來自青女,幽怨無奈。
她燃燒神魂之舉,毫無意義。
那麼一點力量根本無法破開帷幕之主的權能。
所以也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根本無法阻止。
自己的好姐妹妙常,被墮落佛教的“無垢佛母”所汙染,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丟掉了元陰處子之身。
她還根本無法責怪李漁,因為後者也是受害者。
而且他屢次舍命相救,二人之間本也有些曖昧情愫。
青女這一聲歎息僅有小部分是給李漁的,大部分,她還是在憂慮妙常的道途。
“若妙常是其他登神途徑,那尚且無事,是否為處子,並不影響修行。”
“可佛教?”
“難道妙常從此隻能去【墮落佛教】修煉了?”
“不可,真正的妙常恐怕寧願殞命,也不願墮去那汙穢扭曲的墮佛教派。”
“冤孽啊,果然是一場冤孽。”
青女心頭,哀歎不已。
明明她也心知,場中唯一沒有生路的,其實就是她自己。
畢竟妙常可以去墮落佛教。
李漁出身萬福城,加上與妙常的孽緣,多半無事。
倒是她,用完就得扔,接下來難免是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知曉這些她的心境仍是古井不波,隻一心牽掛著妙常和李漁。
除此之外!
青女還很想閉上眼睛,因為她眸中映照出的,妙常那誘惑無窮的身影,在那婉轉歎息後,開始起落。
畫麵與聲音一起湧過來,加上周遭明顯具備催情效用的香炁。
縱是神女,也無法無動於衷,神魂軀殼皆出現了異樣的波動。
場中這一幕!
若是在萬福城,那實在是很平常,算不得什麼。
城中各區,甚至是各巷各屋,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各種毀三觀的景象,當初李漁重生過來的那一幕,在三國六教庇護之地發生會很驚悚,在萬福城則隻能說是普普通通。
但在乾國帝都,眼前畫麵的尺度可就太大了。
任是誰也無法想象出來,青女這位清冷如月的聖潔神女,有朝一日會這麼近的距離旁觀活春宮,上演雙方,一是自己的唯一閨蜜,另一位也與自己有著特殊關係。
這一刻的青女,感受非常複雜。
在無奈憤怒之後,難免要遭受更深層次的衝擊。
……
明明是三個人的糾纏,為何僅有兩個人發出聲音?
答案是李漁,正處於絕對理智中。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他毫無感覺。
事實上在相關“觸感”上,反而更加敏銳了,這就使得這一次的體驗,遠超過去任何一次。
哪怕他與紅豆,曾花樣百出的,進行了多次補靈。
須知紅豆的智腦記憶庫中,可是什麼花哨招式和變化都有。
但還是無法與現在相比!
可就算如此,李漁依舊能死扛著不出聲。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彆的區彆:
平常狀態下的李漁,若經曆眼前之事,大概率會第一時間掙脫束縛,然後進行換骨,驅逐豔屍菩薩的意誌,將妙常喚醒過來。
可他這麼做的話,後續計劃並不能得成了。
因為“事態”一旦脫軌,那始終不插手的,墮魔水月庵主,必定會出手。
屆時三人捏在一起,都不是其對手。
不過絕對理智時,李漁不會妄動,而是根據眼前變故而找出最優的解決之法。
心底,接連發問。
並很快知悉了答案:
“錯已鑄成,悔之晚矣。”
“不過這意外失身也未必會對妙常造成負麵影響,說不定,還有好處。”
“佛教修行,講究機緣經曆與頓悟。”
“這次,就是妙常的機緣。”
“隻是需要先破局,要完成那計劃,解救水月庵主,截留無垢佛母的分身……屆時,不管佛祖還是佛母,都須賣我一個麵子,好生照拂妙常。”
“我原先打算,是我與青女,拖著妙常纏鬥,將時間拖到最後一刻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