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祂這麼一召，卻讓李漁麵色微微一僵。
因為同時，祂還隔空傳來了一道靈應之語：
“青女如今僅為‘地靈夫人’，她的下一個序列乃是‘太陰神女’。”
“在晉升神女之前，她需維持元陰之身，不容有失，更不可泄了先天陰炁。”
……
這算什麼？
被嫌棄了？
是覺得我太過於招惹災劫，弟子跟著我不安全？
還是說怕我也將青女拐走並發生關係？
李漁此刻很想和靈應元君麵對麵解釋，自己是無辜的，也是被害者。
但估摸著，人家也不會信。
甚至易地而處，換個角色視角，李漁自己也不會信。
明明他是來乾國體驗正神環境的，找好友敘舊，並讓二女擔任向導的。
很正經很純潔。
誰能想到？
後續，會是那種詭異展開。
在這之前，李漁剛說自己和二女，完全是清白的。
但現在就算他麵皮再厚，也不敢了。
因為這種狗血且詭異的劇情，三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複雜，一時半會理不清。
“嗯？”
正一邊思量嘀咕，一邊也無比心虛的李漁。
好似想到了什麼般，眼眸一亮，疑惑頓解，旋即無奈道：
“還真是被嫌棄了！”
“我本意是來尋妙常和青女敘舊的，卻變成這種展開，恐怕是因為我整個人，都作為一個‘重要配角’，出現在了帷幕之主另一個劇本中。”
“在這敘事領域內，我將經曆各種狗血孽情，以符合所謂的角色內涵。”
“青女若是繼續跟著我，還真可能意外失身於我，地母與靈應元君不會阻攔青女找道侶，但顯然不樂意自家神選眷者在晉升之前，失了元陰之體，導致道途受損，她的未來被二神看好，少不得也是一尊次級神尊位。”
“嗯，佛母將我趕出水月庵，大概也是這個原因。”
“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且事後還拯救了水月庵，祂與庵主，都追究不了，還得欠下莫大人情。”
“若莫名在那庵中梅開二度的話，那佛母的顏麵很難保存。”
這諸念生出。
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李漁眨了眨眼，一時不知道怪誰，因為這其實是他自己惹來的。
誰讓他要將自己的“故事”、“角色定位”說給左慈傀聽的，須知後者可是帷幕神選，有權限申請紅塵之書，且已經打定主意要煉化他的。
李漁的行徑！
等同於是在走後門。
就像是一個家、編劇，看中了一個演員，想讓他加入演出，正想著如何安排時，那演員竟是主動找上門，並貼心給自己安排好了角色出場時間、設定、內涵等等。
於是乎，直接就用了。
李漁甚至可以篤定，此刻他的身上，一定套著一道帷幕之主的“權能光環”。
與他相關的女子，百分百會觸發對應的敘事演變。
作為一位有著無敵靈感的食餌真君，雖然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但他依舊窺見了背後讓他哭笑不得的隱秘：
“也就是說！”
“此刻我身上，存在著‘與我有曖昧的女子將觸發狗血虐戀劇情’、‘將有一定幾率發生關係’、‘將百分百出現修羅場’……等等敘事光環。”
“這讓我還怎麼行走體驗？”
“萬一我又遇上諸如蕩魔教、赤神教這些教派的坤修、聖女，豈不是還得沾染更多因果孽情？”
意識到一切後，李漁立時知曉自己原先的想法要取消了。
水月庵一行，大概就是這一趟三國六教旅程的極限。
他身上的敘事光環，如果換給一些登徒子，采花賊，那簡直魂都要笑飛。
但李漁，沒那個興致，也不想去禍害誰。
“左慈傀這條‘大魚’還沒釣上來，甚至都還沒給餌食，沒係上餌絲。”
“我倒先沾染了一身的腥？”
“待我回歸萬福城，第一件事就是先這條大魚給釣了。”
“嗯？”
李漁正想著回轉萬福城之後，如何將左慈傀也係上自己的釣魚餌絲之時。
忽然，他其實本就有預料的變故來了。
指尖微抬，眸光看去。
果見虛空中一根餌絲顯現，並緊緊繃直，發出嘎吱嘎吱的異響，好似隨時要斷裂。
李漁現在，總共釣了兩條大魚。
一條是真正的萬變神選，喬瑟夫。
一條是剛剛才丟入無垠靈界的無垢佛母之子。
前者餌絲徹底融入身魂，幾乎不可能再斷線脫鉤。
所以，後者出問題了。
好在李漁將“它”從佛母子宮內挖出來後，順手下了烙印。
是以此時，他能隔空窺見其影像。
眼眸眨了眨，李漁隻覺視線生出神奇變化，他的目光悍然穿透了一重重世界和浩瀚星空。
終於，隨著一個極其窄化的視角顯現，他看見了自己釣魚鉤上的“大魚”。
一頭扭曲汙穢，邪惡暴戾的神孽！
由無垢佛母與黑彌勒這一對“邪神兄妹”所生的，禁忌佛胎。
儘管它剛出生，還未多久。
而且先天營養不良，差點就被母親在腹中煉化成死胎。
可這麼短短時間，它已成長為一尊看起來極其惡心的邪佛。
大致，保持著人形。
隻是極為臃腫、肥壯。
頭顱像個畸形的大冬瓜。
一張大臉是扭曲五官，看起來似乎是被固定了兩種表情，要麼是狂笑模樣，要麼則是慟哭之態。
身上腐爛不堪，遍布著黑漆漆的孔洞，裡麵不斷噴薄出一些讓人心魂崩潰的誦經聲。
更讓李漁驚訝的！
是它身上，竟然先天就攜帶著兩件佛寶。
一是左手捏著的破爛蒲扇。
二是右手托著的蒼白佛缽。
“嗯？”
“不應該啊，若是它先天就攜帶著佛寶，我先前窺視時怎會不知……？”
“莫非是它剛煉好的？”
李漁動念時，似有所感，直接看向這孽胎的顱骨和肋骨處。
真相顯現，還真是它剛剛煉成的寶貝。
材料，就用了它自己的頭蓋骨，以及一扇肋骨。
“這就是真神與真神所生的二代神靈的成長速度？”
“明明差點就成了死胎，還能逃得這麼快，順便還給自己煉了兩件趁手的寶貝。”
“怪不得真理描繪中，這貨隻要離開母體離開現世，就可以逃脫父母的追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