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林裡來了一位女妖。是於大頭救回來的。
於大頭做了一件英雄救美的事情,他帶著一群魚娃娃去山下的河水裡遊蕩,發現一條大蛇要吞掉一隻搔首弄姿的蛤蟆精,出於對弱者的同情,他大喊一聲:“彆吃那位姑娘,她是我的!”可是大蛇不會語言交流,隻想吃掉姑娘。
迫於形勢緊迫,於大頭用魚叉殺了大蛇,救回了蛤蟆精。蛤蟆精是個女流之輩,腿長眼睛大還算漂亮,就是嘴巴大點,自稱是無依無靠、流落他鄉的小女子,叫做賴桃。
妖山裡來了新人,必須要由姬傾城教主過目。姬傾城審視著賴桃,蕭不歸已經到達,並在餐桌旁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姬傾城便開始問:“你是哪裡的妖?”
賴桃說:“我與父母生活在滄州府的扣村莊,前幾日來個捉妖的壞蛋。殺了我父母,隻有我逃了出來。今日遇到大蛇,幸得於大俠舍身相救,我願意當牛做馬留在於大俠身旁。請教主恩準。”
於大頭單身了幾十年,如今有個腿長眼睛大的賴桃願意給他當牛做馬,就怕教主拒絕,於是開口說:“教主,賴桃姑娘孤苦無依,就留下她吧。”
姬傾城說:“你那小船也住不開,一個姑娘不能老泡在水裡吧。”
於大頭說:“教主,不如讓曹蛋在荷塘裡蓋上幾間屋子,夏天裡大家夥也有個乘涼的去處。”
前些日子招聘丫鬟無果,如今自投羅網一位,袁朗迎合說:“現在房子多了,雜活也多,打掃需要人手。前幾日讓曹蛋找幾個乾活的丫頭來,聽說了咱魔教的名頭,沒人敢來呀!結果就找了一個病怏怏的三嬸,不如讓她留下來吧。”
姬傾城看出來於大頭是真心喜歡賴桃姑娘,還有袁朗挽留,於是動了惻隱之心,應允說:“留下吧,先住在古月閣,讓朱秀帶她過去。”
花嵐醫館裡也來了兩個姑娘,於是稟報說:“狄家劍莊的狄傑被我醫治痊愈,為了感激教主的不殺之恩,送來了他的兩個女兒,現在在我藥鋪裡,也安排到古月閣去嗎?”
姬傾城說:“都先去胡嬌那裡住下,之後再做安排,”又環顧四周問,“烏鴉怎麼沒來?”
蕭不歸說:“烏鴉兄說他要晚來一會兒。”
姬傾城說:“不等他了,我們吃。”
妖山的水路由於大頭看管,所有入山的路口都有樹妖監視。花嵐知道原由說:“教主,是郝精明的人來了客棧。烏鴉正在應酬呢。”
姬傾城說:“原來是這樣呀,原來方大白在的時候,早中晚他都會飛上幾圈巡山。現在他死了,烏鴉也懶,尚秋風有了四肢,怕是也飛不動了。”
尚秋風說:“教主請放心,我請了禽家三兄弟。禽飛、禽羽、禽翔。不出三日他們便來了。”
姬傾城說:“我們的客棧也缺人手。”
袁朗說:“早年間,我遊蕩江湖的時候,拜了個結義兄弟,叫做賈仁義,可以做我們風鈴客棧的掌櫃。他還有幾個小弟。可以做廚子、打打雜。”
姬傾城問:“他們現在在哪裡?”
袁朗說:“就在山下。”
姬傾城說:“吃了飯,你就喊他們去客棧幫忙。”
蕭不歸想起來北冥殿的事,對賈仁義的印象不錯,但不知道來者是不是同一隻妖,就問:“袁大哥,你說得是北冥殿的賈仁義?”
袁朗說:“少主,也認識他?”
蕭不歸說:“認識。”
袁朗說:“一會兒,少主可以與我一起去山下。”
蕭不歸拒絕說:“不了,我要回去讀書。”
朱秀拿了食盒,賴桃幫忙又拿了幾樣水果,蕭不歸伴隨左右,與兩個姑娘回了古月閣。
古月閣的院子裡搖晃著悅耳的風鈴聲,胡嬌與郝美麗躺在搖椅上乘涼,發現多了一張陌生的麵孔,並不關心。朱秀向胡嬌說明了賴桃的情況,胡嬌隻是淡淡地說:“朱秀,讓賴桃去給三嬸幫忙吧。”
朱秀放下食盒,帶著賴桃去見王三嬸。
蕭不歸打開食盒,將碗筷飯菜都擺放出來,關心備至說:“二位姑娘,睡舒服了就請吃飯吧!”
郝美麗拿出了蕭不歸丟下的心經,批評說:“熬夜給你找出來的書,你怎麼不讀?”
蕭不歸說:“你先吃飯,書裡麵我有不懂得地方,我要請教你。”
知道是蕭不歸關心自己,郝美麗微笑說:“蕭少主有進步了,知道憐香惜玉了。”
蕭不歸說:“你家裡來人了,現在已經到了風鈴客棧了,估計一會兒就會來找你。”
郝美麗說:“看來這次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我爹還會派人來的。”
蕭不歸想挽留,不知道說些什麼,就深情地看著郝美麗。
郝美麗站起來,用手指戳了下蕭不歸的傻樣子說:“怎麼你舍不得我走?”
蕭不歸還是支支吾吾地不說話。此刻花嵐帶了兩個姑娘來,看到少主與郝小姐正在打情罵俏,花嵐大喊:“胡嬌,你這宅子不該叫古月閣,應該叫風月窩了。我又給你帶了兩個看家護院的姑娘來。
胡嬌說:“她們看著麵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蕭不歸印象深刻,卻不講話。
郝美麗說:“她們是狄家劍莊狄傑的女兒。”
胡嬌觀察了兩個姿色不遜於自己的小姑娘,皮膚白皙水嫩,就問:“你們倆叫什麼名字?”
“我叫狄青衣,她是我妹妹狄小白。”
對付比自己還要水靈的小姑娘,胡嬌必須讓她們遠離少主,讓她們加速衰老,於是說:“你們是來保護蕭少主的,你們就住在南房裡吧,白天睡覺,晚上護院。”
花嵐知道胡嬌的秉性,是怕漂亮姑娘多了搶了她的風頭,打趣說:“姑娘我給少主帶來了,怎麼安排都聽你的,我先回去了。”出了大門口,花嵐關閉了門扇,就想使壞。一躍而起,用手掌將門匾中古月閣三字抹去,用手指作筆,改成了風月窩三字,欣賞了自己優秀的文筆,吹淨手上的灰塵,才幸災樂禍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