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咖啡館鬨出的爭端,引起了些許波瀾,發出陣陣私語。
徐名遠是文院裡的名人,蘇慕晴同樣也是,離開的秦曼更是。
唯一不怎麼眼熟的,就是跟在徐名遠身邊的小楊枝。
眼尖耳靈的楊枝,雖然聽不到旁人在說些什麼,但在隻言片語的對話中,總能聽到了徐名遠的名字。
並且也察覺到了,時不時就會有目光向這邊射來,有看自己的,更多的是在看徐名遠和蘇慕晴。
高中畢業後,沒有校規校紀管理發型了。
天熱出門,楊枝重新紮上了馬尾辮。
可惜初中時留的厚劉海,在高中時不允許放下,兩年的時間沒有打理,早已長到耷落到下巴了。
楊枝不明白哥哥為什麼不讓自己重新修剪劉海,非要說自然點更好看,可是現在不正流行齊劉海麼?
不過楊枝沒有糾結,既然他說這樣好看,那就好看吧。
不然就可以蓋住腦門,一小半的臉都不會讓人看到了。
其實分劉海也還好,勉強可以擋住一半臉蛋,坐在咖啡館裡剛巧不會被人看到。
本就靠牆坐的楊枝,不理解哥哥為什麼剛和彆人吵完架,還可以泰然自若的坐在這裡聊天。
對麵的蘇慕晴更甚,和她不清不楚的女生都被跑了,為什麼她還能坐的住呢?
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哪還敢坐在這裡任人觀摩?怕不是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
好在哥哥將自己擋在牆邊,吸引了大部分視線,不然自己肯定會坐立難安的。
在眾多視線的關注中,楊枝沒好意思給徐名遠扒開心果吃,反倒是他扒了一堆果殼,將果仁分給了自己吃。
接過徐名遠遞來的果仁,楊枝輕輕的放進嘴裡,像個小倉鼠一樣閉著嘴咀嚼著,總感覺有股子做賊心虛的味道。
在空調屋裡涼快夠了的徐名遠,看著沉思許久的蘇慕晴,也有點不耐煩了。
就在他即將起身要走的時候,蘇慕晴終於開口了。
“我不明白一點,想提副經理的不止我,優秀的人同樣有幾位,家境比我好,一樣沒什麼權力,為什麼你就認定所有人都盯上我了呢?”蘇慕晴抬起頭問道。
其實蘇慕晴思索了很久,都不認為有人是在給她下套。
本身德瑞資產就是相熟的子弟們搞出來的東西,大家是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像自己還有那些富家子弟們,從小就活在長輩的陰影下,父輩們的成就,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永遠籠罩在孩子的頭頂之上。
大家相聚在一起,本身就是為了做出一番事業。
聽到徐名遠說為了錢,蘇慕晴一直感覺很可笑,問題是做決策的人就沒有缺錢的,大家都是商量著來。
就算一個人想要坑自己,那蘇慕晴也會有所防備,難道所有人都達成一致了?那為什麼直接排擠出局呢?
簡直可笑。
這些話蘇慕晴不是沒對徐名遠說過,電話都給他打煩了,但他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輕佻難言話;“你好自為之哈。”
蘇慕晴都快被搞得吐血了。
然而徐名遠哪有什麼內幕?
純粹是靠著蘇慕晴以後的經曆,所作出的推測。
不把話說的模棱兩可還能怎麼辦?徐名遠也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他又不是神仙。
而蘇慕晴這傻鳥整天就知道問問問。
信則有之,不信則無唄,徐名遠能給個毛的準信。
徐名遠重來一世,偶爾幫人一把隻是舉手之勞。
更多的是心中的惡趣味橫生,想著改變下曆史,看看未來會發生什麼變化。
“其實很簡單,你清楚你自己是個什麼樣人嗎?”
徐名遠做了半天高深莫測的姿態,反問起了蘇慕晴。
“我?哈?你問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太寬泛了些?”
每次聽徐名遠說話,蘇慕晴都有點牙疼。
自己是好人?壞人?有點錢的普通人?
還是長得還算不錯的人?
蘇慕晴杵著下巴,擰巴著臉蛋,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
“你這個人就是原則性太強了,把原則性看得太重了。”徐名遠吸吮著西瓜汁說道。
如果徐名遠現在手裡端著的是一杯清茶,絕對可以提升下氣場。
可惜的是,在小資裝修風格的咖啡廳裡,就有股子輕佻的意味。
“我有原則性,難道還不好嗎?”蘇慕晴一臉懵的問道。
“當然好了,原則性強就代表做人有底線,不會輕易做出格的事。”徐名遠淡淡的說道。
“是呀,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定守不住底線呢?”
蘇慕晴更納悶了。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總提這件事?
“但是你還有一點,就是事業心太重了。這才是你真正的原則,其它的一切,都可以為事業讓路,現在你明白了嗎?”
徐名遠盯著她的眼睛,看她低頭沉思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是這樣的人麼?”
蘇慕晴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看她有點被忽悠懵了的意思,徐名遠沒憋住笑了笑。
見蘇慕晴臉上的狐疑之色漸濃,徐名遠輕咳了一聲,平靜的說道;“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認為你一定會出事。”
“為什麼?”蘇慕晴愣神問道。
“這還不簡單嗎?你們這幫子人聚在一堆還能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