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都是些廢話,並沒有將花山飯店的實際經營狀況說出來。
相反的,還給人一種誤解,認為花山飯店不怎麼賺錢,花山飯店是在為農業生產,為縣裡的居民做貢獻。
這番回答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開飯店能賺到什麼錢?公社先前不也有一家飯店嗎?最後開不下去了,沒有人光顧,不是也倒閉了,裡麵的職工分到彆的地方去了。”就在幾人聊著的時候,陳浩的三叔,陳慶穀走了過來。
“沒必要將地裡的瓜果蔬菜弄到縣裡去,浪費人力,耽誤農業生產,每次趕集都能交易,再有蔬菜公司也會過來收瓜果蔬菜。”
“乾旱的時候,保證地裡的莊稼有水,雨水多的時候,及時的排水,讓莊稼不至於被淹了,我覺得這才是一個生產隊的乾部該做的事。”
“農民就該將根紮在土地上,彆老往外跑。”
“總想著去縣裡,去市裡,去做些彆的營生,那不是不務正業?對農民來說,田地才是正業,讓我一輩子當農民,我都樂意。”
抽水泵的事,讓陳浩在大隊裡露了臉,這會兒楊治平又過來攀談,跟陳浩看起來還聊得比較好。
他很擔心,萬一楊治平對陳浩很認可,後麵陳浩是不是會調到大隊去任乾部?
“陳浩做的還是不錯的,多虧了他在縣裡買的抽水泵,要不然今年咱們大隊田地裡的莊稼要減產不少。”楊治平說道。
他看了一眼陳自強旁邊的自行車,“就是這輛自行車,也是他捐的。”
“提到這個我就來氣,那抽水泵也不是白用,我借他的抽水泵,好說歹說都沒有用,拆了自家的梁木給他,他才願意借抽水泵。”陳慶穀說道。
“我還是他親叔,他的做法太自私了,一點不講究情麵。”
“大隊長,你正好在這,也說到了這個事,你給我評評理,這事是不是他做的不對?”
“為了幫助農業生產,為了給田地裡的莊稼澆水,我連自家的梁木都貢獻了出去,就是現在,房頂還有一片是空著的,沒有補上梁木和瓦片。”
陳慶穀很高興,終於找到機會,訴訴苦,表一表自己的功勞。
至於那片空著的房頂,他故意留著的,就是為了表功,讓大隊,包括公社的領導看到他的犧牲和貢獻。
陳浩沒有插話。
楊治平看了一眼陳浩。
見陳浩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氣定神閒,心裡暗暗豎起大拇指,一般人遇到陳慶穀這麼說,肯定會馬上解釋。
陳浩沒有解釋,就在那抽著煙,這份沉穩的勁,好多領導乾部都比不上。
“你和陳浩是叔侄的關係,房子的梁木被他拿走了,不是搶的,是你自願的,就是被搶的,那也是你們內部的矛盾,是你們家族的事,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得你們自己解決。”楊治平道。
“你要是想找協調人,我可以幫著協調協調,但你們家族內部的事,哪怕我是大隊的隊長,也不好摻和進去。”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嘛。”
他沒有說陳浩的不是,也沒有說陳慶穀的不是,完全就不願意摻和進去。
農村這種類似的情況太多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關鍵好多時候的確都有理。
貿然的摻和進去,兩邊都不落好,類似的事情如果多來幾次,最後得罪的鄉裡鄉親越來越多,往後很多工作就沒法展開了。
“陳浩拿走房子梁木的事,你不管,那我為了幫助農業生產,拆了自家房頂,這是事實吧?我這算不算是幫助農業生產的典型?是不是為了農業,為了村民做貢獻,甘願犧牲?是不是應該給我發一朵大紅花,到各大隊走一走?”陳慶穀眼睛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