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隊工作,一個月就5塊錢的補貼,在招待所和食堂工作,一個月能有20塊錢左右。”陳傳福道。
“再說,你大隊的教書工作不是沒了嗎?就是5塊錢的工作,那也是老黃曆了,不要提了,人還是該腳踏實地,看眼前。”
“你還教訓起我來了,有啥好神氣的,我在看書,今年7月份還要參加高考,到時考上大學,就去城裡做乾部,吃商品糧,端鐵飯碗。”陳燕道。
她還要參加高考。
這會兒高考,不限製群體,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的知識青年,再有乾部和應屆的高中畢業生,都能報考。
農民群體是重點招生對象中的一個。
對學曆方麵也有要求,一般要求有高中文化水平,但這個也隻是一個形式,就是沒有高中學曆,也能考,隻是需要開證明。
有單位的,需要單位的推薦信,是農民的,需要生產大隊或者公社出推薦信。
陳燕還想再接再厲。
“等你考上了再說吧,上次考試信誓旦旦,一副已經考上的樣子,結果呢?人陳小婷早就去學校了,你還在家裡待著。不吸取教訓,這會兒又來一次,就知道說些大話,一點不腳踏實地。”陳傳福道。
“你就不是讀書的料,不要覺得看幾頁書,去參加考試就能考上,真要那麼容易,那些成天在教室裡待著的學生,他們學的是啥?”
“不可能專門學習的娃,比你這樣遊手好閒的人,在學習上的成績還要差吧?”
他看穿了陳燕。
心高氣傲,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一天到晚,花在看書上的時間少的很,說是在學習,有認真,實際是自欺欺人,這樣能考上才怪了。
“你怎麼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一點不盼著我的好,就知道陰陽怪氣。”陳燕道。
“是不是陳浩總跟你說我的壞話?他這是小人得誌,有點本事,就飄起來了,不就是弄了個招待所,搞了食堂嗎?”
“紅旗生產隊能搞,我們就不能搞?”
她看向一旁,正在抽煙的陳慶穀,“三叔,你彆光顧著抽煙,說幾句話啊,你好歹是我們生產隊的隊長,總得做點事吧,不能讓紅旗生產隊把風光全部都搶了。”
“我能說啥,紅旗生產隊有錢,他們能搞招待所,能搞食堂,還能把隊委辦公室推了重修,那是他們副業多,我們生產隊沒啥副業,就是想學也學不來。”陳慶穀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人跟人沒法比,隊跟隊也沒法比。
紅旗生產隊在整個花山公社,名頭響亮的很,就是公社的領導,也想安排自家親戚到紅旗生產隊生產隊工作,得對陳浩客客氣氣的。
一個生產隊的副業隊長,居然能有這樣的待遇,能被這麼重視,他想不通。
他的想法,是慢慢爬,爬到大隊做乾部,爬到公社做乾部,才能得到尊重,才能掌握權力。
可陳浩卻不是的,隻是一個副業隊長,似乎就已經獲得了權力。
“我們也可以搞副業,他不是在縣裡開了飯館嗎?我們也可以去開。”陳燕說道。
她越說越來勁,“我們生產隊也有大棚,飯館的菜就用我們生產隊的,他能做成生意,賺錢,沒道理我們不行。”
“三叔,你把隊裡的乾部喊過來,我們好好的琢磨琢磨,這事真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