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你難道比我還要了解興盛酒樓?興盛酒樓裡麵的裝修都是最好的,整個長豐縣沒有哪一家飯館能比得上,桌椅都是用的實木,做工也非常講究,請的都是有名的匠人師傅,這是其一,再一個,興盛酒樓生意好,每天顧客盈門,被李軍帶人這麼一鬨,當天的生意耽誤了,後麵好些天的生意肯定也是會受到影響。”陳浩看著丁順。
“最後一點,就是聲譽上麵的影響,顧客到興盛酒樓吃飯,是看得起興盛酒樓,但是卻發生了這檔事,無形之中就會給顧客帶去不好的印象,會損失不少潛在的顧客。”
“這些加起來,算10萬塊錢一點都不高。”
他羅列出了各種損失。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談生意的時候,討價還價如此,安罪名的時候同樣也能這麼算,至於最後采不采納,那是法院的事。
“陳隊長,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做生意非要將人置於死地,這麼搞,對興盛酒樓來說不見得是好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李軍他們幾個隻是衝動了些,你就把人往死裡整,給人套上這麼大的罪名,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丁順說道。
“會說你仗勢欺人,以大欺小。”
“丁老板,你是在替李軍說情?到興盛酒樓打砸鬨事的這個李軍,丁老板你認識?你請我和張所長過來喝茶,就是為了讓我放李軍一馬?”陳浩看著丁順,問道。
非常直接了當。
質疑丁順和李軍的關係。
“這跟認識不認識沒有多大的關係,主要是替你考慮,我是一番好心。”丁順愣了一下,說道。
陳浩說話還真是直接。
他打太極,沒有直接承認,還想要在麵上裝一裝。
“這麼說,丁老板不是在替李軍求情,我還說如果丁老板真是在替李軍求情,那我就賣丁老板一個麵子,這個事情就不追究了,權當是吃了一個啞巴虧,但是丁老板既然不是替他求情,這個責任我肯定要追究到底,我必須對興盛酒樓負責,對到興盛酒樓吃飯的各位同誌負責,阿貓阿狗過去踩兩腳,就能夠毫發無損,往後在長豐縣裡誰會給我麵子,誰會敬重興盛酒樓?”陳浩笑著道。
“丁老板,你說呢?”
一套組合拳,打的丁順目瞪口呆。
好賴話全讓陳浩說了,而且陳浩完全將他的路給堵死了。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彌補。
丁順否認了自己和李軍認識,現在陳浩直接堵住了他要說情的話。
而且過錯方還是他自己,就因為他不替李軍說情,陳浩才要將李軍往死裡整。
“做生意還是老實些的好,不要得理不饒人,今天我既然在這裡,那就要做個主,李軍的事情就這麼作罷,不要再追究了。”馬傑說道。
馬傑很霸道。
剛剛跟陳浩交鋒,落了下風,這會兒仍舊是想要強行讓陳浩放下這件事情,不追究李軍的責任。
“馬所長,李軍跟你是什麼關係?你認識這個李軍?”陳浩問道。
“你管我認識不認識?多條人脈多條路,李軍這個事你不做研究,往後在長豐縣裡我自然願意給你幾分臉麵,對你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你是自找麻煩,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馬傑說道。
平常時候跋扈慣了,這會兒也是用平常的方式,要強按下陳浩的頭。
“興盛酒樓和花山飯店屬於集體經營,陳隊長認真負責,一直以來都遵紀守法,並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張永科說道,“就是有人要找陳隊長的麻煩,也有我幫著解決。”
他替陳浩撐腰。
態度非常明確,沒有扭扭捏捏。
“你從工人轉到公安係統,這才沒多久,不要因為給了你一個副所長的職務,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說話做事還是要謹慎些好。”馬傑道,“我一直在公安係統,比你的資曆老,說的話份量自然也比你重。”
“一進公安係統,領導就給我安排了副所長的職務,我很惶恐,其實我的意思是,按部就班,如馬所長這般,在係統內工作多年,一步步的提拔,工作幾十年,一點點的熬到古樓派出所所長位置。”張永科道。
“馬所長你的話一些話很對,才一進公安係統,就給了我鳳凰派出所副所長的職務,起點這麼高,我又這麼年輕,往後提拔的速度如果慢了,就太丟人了。”
馬傑拿資曆壓他,他就拿職務的提拔速度回懟。
針鋒相對。
“張永科!”馬傑被打了七寸,猛的拍了下桌子,“為了一個陳浩,一個農民,你要跟我作對,把關係處死了?”
他萬萬沒想到,張永科為了陳浩,居然敢這麼硬氣,這樣回懟他。
“馬所長,你這話說的不中聽?什麼叫一個農民?你這是瞧不起農民,農村有廣闊的天地,在農村大有作為,這些話你也反對?”張永科扛起大旗,先給馬傑戴帽子。
這個話,馬傑自然不敢反對。
他臉色漲紅,“你彆亂說,我沒看不起農民,我不是這個意思。”
“馬所長,是不是這個意思,今天這個話傳出去,自然會有人判斷,我是農民,這一點我從來不否認,但是我不認為農民有什麼丟人的。”陳浩接過話茬。
“沒有農民的勞作,沒有農民交的公糧,好多人連基本的吃喝都成問題。”
“貧窮不該被歧視,富裕不該被仇視,按勞分配,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都該被尊重。”
停火協議簽訂前,雙方往往會有一場,甚至幾場大仗,為的就是在簽訂協議的時候獲取更大的主動權。
來茶樓,陳浩就沒想著退縮,就是丁順和馬傑不找茬,他也會找茬。
“糧食也不是白給的,花錢買的,國家花錢從農民手裡買,市民再從國家手裡買。”丁順插話道,“陳隊長的話未免有失公允。”
“丁老板,你這茶樓是以集體的名義開的,可你似乎沒在農村生活過,對實際的情況不了解,公糧是稅收,就是白交給國家的,愛國糧才是賣給國家的,就是賣,其實也是壓低了售價。”陳浩道。
“市民從糧店買糧食,價格比國家從農民手裡收的糧食價格還要低,這裡頭的2次差額,不都是以農民的虧損作為代價?”
都知道農民要交稅,公糧就是稅,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工人是沒有稅的,這會兒的確有薪給報酬所得稅,也就是個人所得稅,但卻是不征收的。
簡單的說,工人的所得,哪怕很低,一個月隻有幾十塊錢,卻能全部落進腰包,而農民的所得,需要交公糧,交三提五統,低價售賣愛國糧,還有雜七雜八的攤派,以及義務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