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嘴角抽動了幾下:“太子哥哥,說的是,是小弟考慮不周。”
李景源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擺擺手,示意他走開。
李哲麵目陰森,咬牙切齒,努力的克製心中怒氣,細小的眼中閃爍著毒光。他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走回自己的位置。
因為李景源的到來,整個太和殿都安靜了許多,大家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李景源身上。
今日的李景源大不相同了。
過了片刻,總管太監孫公公走了出來,高喝一聲:“陛下駕到!”
群臣全都站直身子,肅穆起來。
衡順帝走了出來,目不斜視的坐上了龍椅。
當即群臣拜謁,恭賀萬歲。
“眾卿平身。”
“謝陛下!”
李景源感受到了衡順帝的目光,抬頭看去。在衡順帝的眼中他看到了一閃而逝的複雜之色,而後又恢複了平靜,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早朝按部就班的進行到了最後,李景源這才站了出來。
“兒臣有事要奏。”
群臣立馬打起精神,紛紛看過來。
“說。”衡順帝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李景源默默脫下身上黃色太子袍服,露出了一身帶血內衣。擼起袖子,露出一道數道猙獰傷口。
這一幕讓群臣皆驚。
“太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一位近五十的武官勳貴神色凝重的開口詢問。
光是聽聲音,李景源知道說話的是勇毅侯田奮。
早期田奮是太子黨,他與李景源舅舅李淮陽是同袍,曾經於戰場上還救過田奮一命,理所當然會支持李景源。
李淮陽死後,田奮為首的不少武官勳貴依舊支持李景源,支撐著太子黨。但隨著李景源病情時常發作,久不上朝,勢微嚴重。其他八個皇子逐漸勢大,太子黨人因各種原頭紛紛轉投其他皇子。
田奮雖然沒有加入其他皇子黨,但這幾年有意和李景源保持距離,打算明哲保身,不摻和奪嫡之爭。
雖說如此,但舊情仍在,李景源若真出事,他不會坐視不理。
“昨夜東宮太監總管劉環夥同東宮禁衛軍校尉趙岩一共一百二十人謀反逼宮,幸得忠君禁衛、太監、宮女拚殺護駕,兒臣今日才能站在早朝之上。”李景源沉聲說道。
此話一出,太和殿一片嘩然,尤其是知道些內情的李哲和李顯更是目瞪口呆,明顯不知道此事。
“太子殿下,此事當真?”有大臣站出來詢問。
“早朝之上,父皇當麵,你認為我會信口雌黃嗎?”李景源冷淡道。
“我不是不信任殿下,隻是劉環是殿下的伴讀太監,從小便跟隨殿下長大。而趙岩是禁衛軍的校尉,禁衛軍可是陛下最忠心的軍隊,他們謀反逼宮實屬匪夷所思。”他立馬解釋道。
“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養不熟的。也許有人許了他們重利除了我這位太子,給他們的主人讓路。”李景源平靜的一番話讓群臣的臉色都變了。
“太子是一國之本,逼宮弑君,其罪不赦,請陛下徹查,揪出幕後黑手。”田奮跪地請奏,神情激動。
“請陛下徹查。”有兩個武官勳貴跟著上奏。
“太子殿下,仁心德厚,劉環和趙岩逼宮必有人指使,兒臣請奏,嚴查逼宮謀反案。”這時七皇子李延當即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上奏。
三皇子李昪也上前一步,正色肅穆道:“兒臣也請奏,徹查劉環趙岩逼宮案。”
隨著兩位王爺開口,一個個大臣站了出來,正氣凜然,義憤填膺的上奏要求徹查。李景源冷漠的看著這些大臣,這些大臣都是七皇子和肅王一黨。
七皇子李延和三皇子李昪搶先發聲,就像是信號,在告訴他們一黨的人自己不是幕後之人。
在兩黨之臣看來,逼宮謀反必是其他八個皇子的手筆。既然自家皇子不是幕後之人,那就是其他皇子。他們當然要落進下石,借助這件天大的逼宮謀反事情扳倒其他皇子。
“兒臣請奏,一定要查出是誰要害我太子弟弟。”二皇子李顯先一步從震驚中走了出來,趕緊上奏。
李哲還算冷靜沒有失了分寸,也緊隨其後上奏,隻不過多少有些心虛。
“啟稟陛下,東宮禁衛軍謀反乾係重大,應當先嚴查禁衛軍,確保陛下安危。”首輔董正道站了出來,他對自己這個外甥太了解。隻看他的行為舉止便知曉謀反一事與他脫不了乾係,這才站出來,先行拖延時間,爭取一點時間。
“首輔大人說得在理,應當先查禁衛軍。”李哲一黨的大臣立馬應和。
“首輔說的不錯,陛下安危最為重要。但禁衛軍是陛下親軍,應當由錦衣衛查辦,東宮謀反一案可交由大理寺查辦,同時進行,並不衝突。”當即就有一位內閣大臣出聲,持反對意見。
大臣們各抒己見,吵作一團,都在為各自的主子儘心竭力。
“逼宮謀反一案相信父皇自有聖斷,兒臣還要上奏一事。”李景源再度發聲,聲音提高了幾度,壓過了群臣之聲。
衡順帝眉頭微皺:“你說。”
“東宮忠君禁衛在昨夜一戰中全部戰死,東宮已無護衛,兒臣請命組建東宮六衛護衛東宮。”李景源沉聲道。
他此次上朝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拿到東宮六衛軍權,組建隻忠誠自己的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