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隻有李景源的磕頭聲,他很用力,額頭很快就磕出血了。
衡順帝表情複雜的看著李景源,沉默片刻後歎息一聲:“罷了,朕答應了。”
李景源臉上一喜,他賭對了,這衡順帝終究不是完全無情無義,對原身還存在一些愧疚心。
“謝父皇。”李景源俯首道謝。
“但是今年雪災特彆嚴重,大衡到處都是災情,國庫已經捉襟見肘。你想組建東宮六衛隻能自行想辦法了。”衡順帝平靜道。
李景源表情一窒,衡順帝這招以退為進確實妙,原身隻是空有太子身份,無權無勢無權,根本沒有能力組建東宮六衛。
但是他錯了。
李景源已經換人了,徹底不一樣了。
即便沒有衡順帝的支持,他一樣可以靠自己建立東宮六衛。
從始至終他要的也隻是東宮六衛的建製。
“謝父皇給兒臣機會,兒臣銘記於心。”李景源感恩的俯首。
“嗯,回去吧。”衡順帝沒有再說什麼,低頭批閱奏章。
“兒臣告退。”李景源弓著身子,一路推到門口,這才轉身離開。
衡順帝抬起頭,看著李景源消失的背影,目光微沉,沉吟片刻後道:“孫盛,你覺得太子今日表現如何?”
“奴才哪敢議論太子殿下。”孫公公諂媚笑道。
“老東西,朕恕你無罪。”衡順帝哼道。
衡順帝點名要讓他回答,孫公公不敢拒絕,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太子今日有些……瘋。”
“瘋?”衡順帝有些不高興,瞥了他一眼。
“陛下恕罪,奴才口無遮攔了。”孫公公嚇得匍匐在地。
“起來吧。”衡順帝冷哼一聲,孫公公哆嗦著起身,帝王心似淵,不可猜啊。
片刻後。
衡順帝歎息道:“是啊,遭遇刺殺,也是該該瘋一瘋。”
“高普。”衡順帝喝了一聲。
錦衣衛指揮使高普早已等在殿外等候召見,他單膝跪地:“臣在。”
“去查查東宮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真的是禁衛逼宮,給我將禁衛軍從上到下查個清清楚楚。”衡順帝目光泛冷光。
高普猶豫了一下問:“陛下,要不要查幕後之人。”
“查,但過程和結果不能告訴太子。”
“是。”
衡順帝還是偏心。
“暗一!”衡順帝再度開口,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衡順帝身前,他一身黑袍,連臉都隱藏在兜帽之下,給人一種陰森詭異之感。
此人便是衡順帝麾下最神秘的部隊暗衛的首領。
“有的人越來越放肆了,居然將手伸進了禁衛軍。去,給我好好的查查禁衛軍,將禁衛軍的蛀蟲都給我揪出來。”衡順帝臉色陰沉,眼中閃爍寒光。相較於錦衣衛,他更相信暗衛。
禁衛軍是衡順帝的禁忌,碰觸禁衛軍等同於觸碰皇權,這是衡順帝絕不能容忍的,誰碰誰死。
……
李景源走出皇宮大內,轉身的一刹那,表情瞬息冷漠下來,擦了擦額頭,額頭的血漬立馬消失。
趙高駕著車輦過來,李景源登上車輦。
“回宮。”
他坐在車簾上,閉目回想著今日早朝的行為。
早朝上怒懟群臣,是要站在群臣的對立麵,讓衡順帝認為他這個太子是孤家寡人,無人依靠,無權無勢。
拿逼宮謀反案說事,並不是要真的要徹查幕後真凶,因為他知道‘查不出來’。
衡順帝就算查到李哲,也不會大動乾戈,最後說不得找個替死鬼簡單了結此事。
此事是牽製李哲、李顯一黨,減少他們對自己要拿到東宮六衛建製的阻礙,更是讓衡順帝有所愧疚,唯有如此他才有機會拿到東宮六衛建製。
所幸達到了目的。
現在東宮六衛建製到手,虎衛軍便可以名正言順出世。
“趙高,回宮後立馬發布招募令,我要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我要募兵。”李景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