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惡狠狠的盯著李景源背影:“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我一定會加倍奉還。”
衡順帝一如往常的在批閱奏折,李景源進來時,衡順帝也沒抬頭。
李景源躬身:“兒臣拜見父皇。”
衡順帝沒搭理,仿若沒聽到,自顧自的批閱奏折。
李景源眯著眼,這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他不再說話,站著一動不動。反正李哲跪在外麵,衡順帝拖得越久,最難受的是李哲,他樂的見此。
禦書房一時間陷入詭異的安靜,時間一長,氣氛太過壓抑,連孫公公都有些不自在。他不時看向李景源,李景源泰然自若,反而衝他微笑。
時間又過去一刻鐘,衡順帝終於放下朱筆,抬頭看向李景源。
李景源立馬拱手。
“高普向朕說了你那虎衛軍的消息,你有什麼想說的。”衡順帝麵無表情地道。
“虎衛軍是兒臣招募而來,身世清白,底細乾淨,並無問題。”李景源認真說道。
衡順帝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愉:“你那虎衛軍全是入品武夫,為首將軍典韋更是宗師境武夫,他還斬了王煥吧,這樣的高手是你能招募而來的?”
“我乃大衡太子,大衡儲君,終究會有人看得上我這太子名頭。”李景源笑著道。
衡順帝眼神一凝,死死盯著李景源:“朕倒是小瞧你了。”
“不敢,兒臣本來也隻是想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太子之位兒臣早已沒有眷念,坐與不坐兒臣都無意見,但奈何有人等不及啊。下毒、逼宮,致兒臣於死地。兒臣所行皆是保命。”李景源裝作無奈,苦笑道。
衡順帝沉默了,沒有繼續揪著虎衛軍的話題說下去。
很快衡順帝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王氏糧行侵占太子莊田產之事,朕已知曉,此事起因有一半在你用人不察。”
“是。”李景源沒有反駁。
“太子莊所有知情人全部殺了,京都王氏糧行參與者全部殺了,太子莊這些年的損失都讓王家補上,此事到此結束。”
衡順帝要直接給這件事拍板釘釘,但李景源可不答應。好不容易抓到李哲的小辮子,她可不會輕易防守。
“王氏若隻是私占兒臣田產,此事當到此結束,但王氏的罪不隻是如此。”李景源當即跪地,認真道:“兒臣請參魏王李哲勾結太埠王氏,以運糧之便,偷運武器甲胄。”
李景源從懷中取出秘冊和口供:“這是太埠王氏的秘冊,上麵清晰記著魏王偷運武器甲胄的記錄。還有王修遠的口供,人證物證俱在,請父皇嚴懲。”
衡順帝臉色陰沉。
孫公公急忙走下高台,接過秘冊和口供,擺在衡順帝麵前。
衡順帝先看了口供,而後翻看起秘冊。
衡順帝看完秘冊後,隻是平靜地說了一句:“朕知道了。”
李景源眉頭一皺,繼續說道:“魏王偷運武器鎧甲,或有意謀反,兒臣擔心父皇安危。”
衡順帝猛地一拍禦桌,打斷了李景源的話,他冷冷的看著李景源:“朕說朕知道了。”
李景源心有不甘的低下頭,衡順帝明擺著在袒護李哲。
“兒臣知道了。”李景源縱有千般不甘,眼下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衡順帝見到李景源服軟,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冷冷一哼。
李景源緊跟著又抬頭,沉聲道:“兒臣查到太埠王氏趁著今年寒冬,囤糧於倉,哄抬糧價,不顧大衡百姓生死。王氏已經有違衡元帝定下的糧道根本。兒臣請誅太埠王氏九族,讓天下糧行永記糧道根本。”
衡順帝臉色一沉,鷹目陰翳:“太埠王氏以及他所處糧盟乾係重大,暫時不能動,此事朕自有注意,你就不用管了。”
李景源心情再次一沉,眼珠子一轉,再次道:“秋鳴劍王煥無辜襲擊東宮虎衛軍,此行罪無可赦。
王煥所在宗門太秋宗近年來囂張無度,多次無視朝廷法度,門內弟子手下頻有命案,太秋宗已成我大衡毒瘤。
兒臣請奏馬踏太秋宗,給大衡的江湖一次血的警告,讓大衡的江湖都明白大衡是父皇的大衡。”
衡順帝一挑眉,側目看著李景源,思忖片刻後:“你不是組建了虎衛軍嗎,你想馬踏太秋宗,就讓你的虎衛軍去做吧。”
“兒臣領命。”李景源終於鬆了一口氣。
“回你的東宮吧。”衡順帝心煩意亂的擺擺手,不想再看到李景源。
李景源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