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花魁一舞震動整座青坊,紅衣樓外人頭攢動,交頭接耳,都在回味剛才的千金劍舞,好不熱鬨。
紅衣樓老鴇搖著風騷身段走了出來,這一位年輕時候也是豔壓半座青坊的花魁。酒越老越醇,老鴇楚紅尾就如老酒,徐娘半老,風韻猶勝青坊大半美人。
人群中走出一衣著華美的浪蕩公子,手搖著一張白蓋寶扇,扇麵是竹貴有節,扇是好扇子,隻是這浪蕩公子哪來的青竹高節。
浪蕩公子笑道:“楚大娘,寶寶今日可見客?”
楚紅尾笑臉相迎,嫻熟的挎著浪蕩公子的手臂,陪笑道:“寶寶今天還要出場獻唱一曲,一舞一曲,估計會累著。過幾日,我一定讓錢公子上三樓。”
浪蕩公子手中折扇收起,不滿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過幾日我還上不了三樓,我可要發飆了。”
楚紅尾伸出一根手指柔柔戳了一下浪蕩公子的胸口,嬌嗔道:“錢公子放心,我若辦不到,一定讓整個紅衣樓的紅倌兒陪到你滿意為止。”
浪蕩公子搖扇輕笑:“這還差不多。”
他剛進去,其他人忙問道:“楚鴇母,寶寶等會兒真的會獻曲嗎?”
楚紅尾嫵媚笑道:“還不止呢,除了寶寶獻曲,紅衣樓今日還會表演霓裳披紗舞,諸位客人千萬可不要錯過。”
“以前寶寶半個月才下樓一次,這個月倒好,幾乎每天下樓,隔五天還要獻曲,十天一舞,今日更是一曲一舞當真難得。”
“還不是因為太子,太子在少陵城抄了多少家,殺了多少人。少陵城中那些達官顯貴現在哪個不是縮著腦袋待在家裡不敢出門。”
“原先在青坊一擲千金的周家父子,現在怎麼樣,頭還埋在少陵城城下。”
“紅衣樓生意靠的是那些富家公子老爺們,高門富戶不敢光顧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可不得想辦法招攬生意。
若不是張寶寶出麵,錢家公子能在這時候逛紅衣樓嗎?”
“不過太子殺的好,不殺了這些富家公子,我們又怎麼能見到張寶寶。張寶寶是真是國色天香,那身段,那皮膚嫩的都好像能掐出水來。若是能和她風流一夜,馬上死也值得。”
“你就彆做夢了,就你這窮酸的命能值幾個錢。”
人群中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還談及了太子,趙高微微皺眉,輕聲道:“殿下,要不要清場。”
李景源搖搖頭,示意不理會,隨著人流來到紅衣樓門口。
楚紅尾在這風月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物,也閱人無數,早就煉出了一副火眼金睛,打一眼就判斷出李景源非富即貴,臉上頓時浮出歡喜色,上前迎接,伸手還要攬李景源手臂。
趙高擋掉她的手,冷道:“離遠點。”
楚紅尾笑容僵在臉上,不過她們這些風塵女子最是舍得臉麵,立馬後退一步,重新掛上笑臉道:“這位貴客瞧著麵生,是第一次來紅衣樓嗎?”
趙高淡淡道:“廢話少說,我家公子要見張寶寶,趕緊在前帶路。”
楚紅尾猶豫道:“寶寶等會兒還要獻舞,這會兒不見人。”
趙高臉色微冷,探頭輕聲道:“不要擾了我家公子雅興,否則我拆了你這座紅衣樓。”
那如蛇般陰毒眼神讓楚紅尾如墜冰窖,差點嚇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