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一爆,整座三樓被摧毀,爆炸的衝擊力連帶摧毀了一二樓,整座紅衣樓隨之倒塌,淹沒在熊熊大火中。
有三道人影從火焰中先後衝出,最先出來的是張寶寶,她帶著重重人影,腳尖輕點紅衣樓旁的屋頂,再一點,如流星一般消逝不見。
趙高和李景源幾乎同時衝出火焰,躍到了旁邊的屋頂,身上天象氣機流轉,剛才的爆炸雖大,但並沒有傷到他們分毫。
倆人都沒有理會倒塌著火的紅衣樓以及陷入火海的無辜人,目光鎖死張寶寶沿途留下的氣機。
剛要動,腳下屋頂破碎,一道道人影從腳下建築中衝出,還有不少人影從四麵八方衝來。實力都不俗,有兩位到了宗師境,最差的也是二品境界。
趙高甩手間十餘團黑氣,黑氣奔行中化為黑色小劍,輕鬆洞穿了襲來的十餘道人影,儘皆穿頭而過,砰砰砰的十餘人從空中墜落下去,死的不能再死。
李景源先一步跨出,一步幾十米,闖入一家青樓,一路尋著張寶寶氣息來到了青樓最裡麵的房間。
站在外麵都能聞到裡麵傳出的惡臭,像是個茅廁,但不隻是屎尿混合發酵的味道,更有淡淡的腐爛氣味。
趙高出現在李景源身後,沉聲道“汙濁之地,殿下萬金之軀莫進,老奴去即可。”
趙高踢開了房門,十幾個包裹極為嚴實的女人圍坐在一起,她們消瘦的臉上生滿了膿瘡,有的膿瘡破裂,流出惡心至極的膿水。
那淡淡的腐爛氣味就來自她們身上。
她們應該是青樓裡得了花柳病的妓女,被丟棄在這個房間裡自生自滅。
這般做法已經是仁慈了。
青樓對得了花柳病的妓女向來殘忍的很,病情較輕的仍然讓其接客,直到病情加重,沒了價值,通常是活埋了事,有甚者連口薄棺都沒有。
這十幾個明顯已經病入膏肓的可憐女人手挽著手,目光堅定,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有一種虔誠的狂熱。
很古怪!
趙高眉頭皺起,掃過房間,房間不大,空蕩蕩的,並不能藏人,最後鎖定在這些女人身上。
趙高走過去,對這些女人並無同情,冷漠道“讓開。”
可憐女人們置若罔聞,口中呢喃著“天地不仁,以人為刃,憐我世人,憂患實多。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樂悲愁,皆歸塵土。燃我殘軀,以渡光明,以渡光明,可往極樂。”
趙高一揮手,一股勁氣將這些可憐女子掀飛,本就病入膏肓,此刻被這麼一折騰,全部斷了生機。
死了也好,她們這樣活著才是受罪。
可憐女子們圍坐的地方有一個破布席子,又是一揮手,破布席子掃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洞口。
“殿下發現了一個地洞,我下去看看。”
趙高說了一聲後,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結果還沒幾息時間,地麵突然巨震,地麵向下一沉。眼前屋子轟然倒塌,地上裂出了數條巨大裂痕,一路蔓延,順帶著將這座青樓也給坍塌了。
趙高從倒塌的地下衝了出來,身上衣袍破碎了些,有些狼狽。
李景源皺眉問道“怎麼了?”
趙高氣憤道“地洞裡麵也埋了大量黑火藥,這是故意引我下去,想將我埋在裡麵。”
李景源麵無表情道“裡麵那些女子所念的是元聖教的光明法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