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主耍了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讓唯一閨女硬上馬,生米煮成熟飯,豪俠這才無奈娶了寨主閨女。成親不久,老寨主就卸了位,讓他做了忠義寨的寨主。
他一上位就做了兩件大事,一是雷厲風行的清洗了一些落草為寇隻圖快活的漢子,第二就是改了寨子往日裡打家劫舍的營生手段。專事攔路剪徑,但隻要過路事錢,偶爾寨中缺銀錢時也乾些殺富濟貧的勾當。
這也導致本就人丁不興的忠義寨又走了一半人,隻剩下些老弱病殘。
不過這豪俠不僅武力不凡,頭腦也不錯。在他經營下,忠義寨不出五年再次起勢,拉攏了不少還算忠義的江湖好漢入夥。
六巍山附近數百裡沒有軍鎮屯兵,再加上忠義寨沒有做出天怒人怨的惡事,附近府衙也懶得拚命剿匪。
現如今六巍山上除去拖家帶口的,得有將近騎得馬殺得人的兩百多號兄弟,來去呼嘯成風,在六巍山附近煊赫一時。
比忠義寨鼎盛光景時還要威風。
韓忠坐在書案前,認真擦拭著一把掐絲菱紋刀,愁眉不展。
響了兩聲敲門聲,不等韓忠回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少婦拎著一壺酒走了過來。
韓忠見到自家娘子,心情好轉,喊了一聲自己為她取的字,笑道“青萍,怎麼還不睡?”
他上前扶著張英男坐下,苦口婆心道“你這肚子都八個月了,不能隨便走動,你就是不聽。”
張英男不以為意道“江湖兒女哪像貴族千金那般嬌氣。”
韓忠繃著張臉道“那也不行,在我眼裡,你比那些貴族千金還值價,起碼是萬金。”
張英男撲哧一笑,自家夫君號稱錦毛虎,人前威嚴穩重,說不得半點俏皮話,能讓他說出疼人體己話可不容易。
張英男輕笑道“你是不是又在為王妃之死煩心?”
韓忠輕歎道“襄陽城外晉安王跪求太子為王妃、郡王報仇。太子那可是將血屠了西戎四萬五鐵騎,更是在西境外鑄了幾萬人京觀的狠主,他出手定然是霹靂手段,說不得要血洗昆州江湖。
昨日聽過路鏢客說太子已經血洗了書劍樂府,還扯出了魔教,我總感覺要出大事。”
張英男伸手倒了一碗酒,推到韓忠身前,輕聲道“大不了我們就舍了寨子,躲進山裡,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韓忠抿了口酒,歎息一聲,悶悶道“哪那麼容易,寨子上上下下加起來得有六七百口人,躲進山裡,吃喝都成問題。”
張英男剛要說話,房外傳來一聲陰厲聲音“說來也是容易的。”
韓忠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掐絲菱紋刀,衝到窗口,推開窗戶,但卻無人。
一聲慘叫從後麵響起,韓忠連忙回頭看去,見到了此生最驚悚的一幕。
一杆長矛刺穿了張英男的肚子。
一個麻臉惡人猙獰的抽出長矛,那孕了八個月的腹中子被挑掛在長矛上。
“你們全死了就不用再煩心了。”
韓忠紅了眼睛,衝了過去,一刀劈去。麻臉惡人左手五指鉤爪,那被挑開肚子的張英男不由自主的飛起,正好被韓忠一刀劈成兩半,血灑的到處都是。
麻臉惡人見已經懵了的韓忠,邪惡笑道“你們不會白死的,太子會下去陪你們的。天下第二貴重的太子為你們陪葬,你們死了也能含笑九泉吧。”
韓忠的腦袋刹那間離了脖子,被硬生生的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