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子從仙劍上落下,蹌踉一聲脆響,散發著白色霞光的仙劍便已經入鞘。
“禦劍飛行?”
陸同風心中大為震驚。
他聽師父說過,這個世上有修士,可以追風逐日,禦劍飛行。
活了十六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修士。
寒冬臘月,白雪皚皚,冷風如刀,這個白衣姑娘隻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色衣裙,烏黑的頭發與白色的衣裙隨風飄舞,身上散發出不食煙火的清冷氣息。
那雙黑白分明的清冷眼眸,宛如會發光的寶石。
陸同風這個土鱉,從沒有見過如此出塵脫俗,冷豔無雙的女子。
一時間不由得看的癡了。
“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九天仙子嗎?也太俊了吧!比鈴鐺還好看!”
白衣女子的落地在了土地廟門前大概六七丈的位置。
麵前是一塊很大的花崗岩,有一丈多高,岩石上方積著一層厚厚的白雪。
石壁上龍飛鳳舞的刻著四個很奇怪的大字。
“仙凡分界?”
白衣女子看到岩石上的刻字,微微一怔,她覺得這四個字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或者聽過。
忽然,她眉頭微微皺起,俊美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她感覺這地方有些古怪,一股若有若無的陰煞之氣凝而不散。
在她環視周圍準備查看時,便看向了陸同風,與他身邊那隻宛如牛犢子一般的大黑狗。
此刻大黑狗也不叫喚了。
隻是那雙明亮的狗眼,一直在盯著白衣女子,張口齜牙,尾巴豎起,充滿著警惕與戒備。
白衣女子看著大黑,發現大黑的眼睛是藍色的,明亮的宛如寶石一般。
她俊美無儔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詫異。
黑狗見白衣女子盯著它的眼睛,仿佛有些害羞了,又似乎在躲避什麼,它挪動身體,躲在了陸同風的身後。
就像是鴕鳥,以為將腦袋藏起來,彆人就不會發現它似得,顯得有些滑稽。
白衣女子目光隨即看向了麵前的陸同風,見這家夥一臉癡呆的盯著自己,嘴角似乎還流出了口水。
這讓白衣女子柳眉微蹙,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她知道自己的姿色,不論是在宗門內還是在凡塵,都是矚目的焦點,經常被人偷看。
可是卻很少遇到像眼前這個少年這般,一邊盯著自己一邊流口水的登徒子。
天知道此刻這少年的心中,自己是沒穿衣服,還是衣服已經被他撕爛了。
她想起了先前在小鎮上,那個早點攤胖女人的話。
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郎,多半便是胖女人口中提到的那個整天想媳婦的【小瘋子】。
陸同風很淡定的擦去了嘴角的口水,臉上那副連高度近視加白內障能看出的猥瑣表情,也迅速的消失,變成了一個表情平靜,神態自若的少年君子。
這是他混跡扶陽鎮多年自學而成的一項技能。
可以隨時隨地的收回自己臉上對姑娘的褻瀆表情。
做法也很簡單,隻要默念師父傳授他的那篇心法中的其中一段靜心訣,壓製內心的**,同時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嘀咕著“我乃正人君子,我乃正人君子……”。
如此這般的自我欺騙,便能在頃刻間,從人人都厭惡的小色鬼,登徒子,變成道貌岸然的少年英俠。
他走到白衣女子的麵前。
那塊刻著【仙凡分界】的岩石,將二人隔開,一個站在東麵,一個站在西麵。
西麵的是凡人,東麵的是仙人。
這塊石碑似乎從來就沒有這般應景過。
“這位仙子,你有什麼事兒嗎?”
陸同風雙手相抱,輕輕作揖。
白衣女子見這少年身上的棉服雖然破舊,布滿補丁,卻依舊能看出是一件道服,對自己抱拳的手勢,也是道家作揖時的拱手禮。
雖然心中不悅剛才這小子用眼神褻瀆自己。
但白衣女子身為道家玄門弟子,也不能失了禮數。
何況她是奉命而來,肩負重任。
白衣女子道:“請問這裡以前是座月老廟嗎?”
陸同風一怔,麵露一絲詫異,道:“月老廟?額……師父好像和我說過,不過這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早改成土地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