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課終於結束。
戒色小和尚準備溜走。
奈何玄悲大師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阿彌陀佛,戒色,你下山有兩年了吧。”
戒色點頭,道:“嗯,差不多兩年了。”
“這兩年來在紅塵中修行如何?”
“這兩年弟子在紅塵中曆練,修行不敢有絲毫怠,如今佛法修為已經達到合道境。”
“哦,是嗎?為師怎麼聽說,你這兩年在人間吃喝嫖賭,坑蒙拐騙……”
“謠言!師父,這是謠言!您老人家可千萬彆信啊。最近弟子與劍神前輩的傳人陸同風一直攜手闖蕩人間,從萬裡之外的玉州,來到天雲山,一路上積德行善,斬妖除魔。
極陰門就是弟子搗毀的,也是弟子發現了那尼姑庵的破綻,最後是弟子與陸同風一起聯手殺死了作惡多端的陰陽尊者……”
麵對戒色的自吹自擂,玄悲大師臉頰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弟子是什麼德性。
還積德行善?還斬妖除魔?
不過,在鏟除玉州翠屏山極陰門巢穴的事兒上,自己這個弟子確實出了些力。
玄悲大師打斷了戒色的狡辯,道:“關於陸同風的事兒,你有沒有什麼要和為師說的?”
戒色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幾圈。
小心翼翼的道:“師父,您想知道什麼?弟子最近兩年也許在人間做了一些稍微違反門規與佛門戒律的事兒,如果師父能對弟子網開一麵,弟子那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如果師父要抓弟子回苦海寺,那弟子就什麼都不知道啦。”
玄悲大師有些無語。
“嗬嗬嗬,下山兩年本事不見漲,倒是學會和師父談條件了,為師本來打算這一次將你帶回去麵壁一百年的,現在看來,一百年的時間是不足以挽救你這隻迷途小羔羊,戒色,你覺得兩百年行不行?”
“師父,彆啊!咱們可是相親相愛的親師徒,從小你是看著我長大的。
讓弟子麵壁兩百年,你還不如在弟子的身上捅兩百刀呢。弟子說還不行嗎!”
玄悲道:“梅劍神真的過世了嗎?”
“額,這個……弟子不確定,弟子隻是見了梅劍神的墳,不過小瘋子,還有扶陽鎮的百姓,都說梅劍神在六年前的一個風雪之夜過世了。”
玄悲大師從雙鬢垂下的白眉微微晃動,道:“哦,這麼說梅劍神也許還活著。”
戒色輕輕搖頭,道:“弟子在此事上不敢妄言。”
“你和陸同風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可曾見過,或者聽陸同風提起過,一位身上背著二胡的老人?”
“背著二胡老人?”
“嗯,他的年紀應該很大,個頭不高,有些胖,隨身攜帶一支二胡。”
戒色麵露沉思,然後輕輕搖頭道:“沒有,弟子沒有見過,也不曾聽小瘋子提及過。”
“哦……”
玄悲大師微微皺眉,喃喃的道:“難道他也過世了?”
“師父,這位二胡是何方神聖?很厲害嗎?”
“不該問的彆問,戒色,你繼續回到陸同風身邊,你若見到那位老人,或者有那位老人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為師。”
“啊?真的啊?師父,弟子可以走了嗎?”
“嗯。”
“現在?”
“你不走可以留下陪為師。”
“不不不,弟子怎麼好意思打擾師父清修呢!弟子走了……弟子真的走了!”
戒色見恩師沒有阻攔,心中又驚又喜。
正準備打開房門離開,戒色又回頭道:“師父,你怎麼不問問弟子九龍焚天的秘密?”
“嗬嗬嗬,穴道修煉之法,在一瞬間純陽之氣流過奇經八脈,所謂九龍不過是九條陽脈而已。”
戒色神色微變,道:“師父,您……您早就知道了劍神前輩與陸同風修煉的是穴道?”
“是啊,為師早就知道,是梅劍神當年親口與為師說的,這對為師來說並非什麼秘密。
戒色,還有一事,保護好陸同風的安全,他關係重大,牽扯著道,魔,佛,巫四脈的秘密,他可不能有事。”
“什麼?師父……弟子不太明白。”
“這件事為師還不能告訴你內情,隻有在為師圓寂的前一刻,才會告訴你。”
“額,師父……您老人家最近身體怎麼樣?”
“滾出去。”
“好嘞。”
戒色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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