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的動作,裴湛直起身,語氣沒有溫度的開口說,“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薑嫿,“不然?”
“裴湛,當你作為一條狗,不忠誠,背叛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我的麵前,除了你這個人之外,還有你的衣服,都沒有資格在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雨越下越大,雨滴劈裡啪啦的砸在黑傘上,發出的聲音,就算再大,擾亂裴湛的聽力,但是薑嫿不輕不重的語氣,一字不落,清晰的落入裴湛的耳裡。
“等我出國,很快我們就不會見麵了。不,最好,我們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見。”
擺脫他,是她目前就想要做的事情。
看見他,薑嫿隻會想起自己曾經痛苦,不堪的過去。
以及,在他身上,曾經留下的恥辱。
她竟然會妄想著,跟他過一輩子。
妄想著,想給他生個孩子…
薑嫿早知道,先天性遺傳心臟病的病人,生孩子會有極大的生命危險,哪怕薑嫿明知道,她沒有機會能夠從手術台上活下來,她都想給他,給薑家,留一個後代!
薑嫿平常隻是看起來頑劣了些,但是關於薑家的一切,她不是想不明白。
薑嫿也不想,在她這一代,薑家會沒有子嗣,更不能的去延續薑家香火。
人丁興旺,關乎著未來後代家族的氣運…
…
坐上車後,裴湛撿起了地上的濕噠噠已經臟透的西裝,裴湛光這一件西裝就價值八十多萬,連帶著褲子不算,在貴又能怎麼樣。
反正在薑嫿眼裡,就算是價值上千萬的西裝,穿在他身上,薑嫿都覺得是掉價的地攤貨。
丟到了車後座,薑嫿坐在副駕駛,抽著車上放著的紙巾,擦了擦有些濕掉的頭發。
兩人間,透著詭異的氣氛,裴湛沉默不語,倒是薑嫿一副無事人的模樣,她從包包中拿出修複好的手鐲,拍了下來,然後給一個聯係人發去了消息。
溫淮時穿著米白色條紋睡衣,坐在床邊,正給阿願讀完了睡前,童話故事書,見到已經睡著的小人,抱著手裡的紅色小蘿卜,甜甜睡了過去。
他伸手關了,床頭燈,準備小心翼翼起身,放在床頭櫃邊的兒童手表屏幕亮起,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溫淮時拿起手表,看見上麵的信息,他點開圖片的刹那,男人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又怎麼會不得。
這是他已故妻子,傳來的手鐲,不小心被阿願打壞後,就不見了蹤影,沒想到會在她手裡,還修複好了。
讓他很驚訝。
‘謝謝’
見到回複過來的消息,薑嫿擦著頭發的手一頓。
小阿願不太熟練打字,大多數時間跟她發的都是語音,這兩個字的‘謝謝’她也猜得出來是溫淮時。
一個油門踩下,巨大慣性,讓薑嫿身子狠狠往前傾了下,嚇得她心跳一顫,伴隨著陣痛襲來,“你不知道我有心臟病嗎?到底會不會開車,不會開車,下次就彆過來。”
“看見你就晦氣,萬一我要是心臟驟停休克,死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的宋清然陪葬,你信不信”
裴湛順勢回答,聽到這句話後,他的眼底不著痕跡閃過一絲冷色,“信,薑家在帝都位高權重,沒什麼事做不出來,不過一條人命罷了。”
“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明嘲暗諷,帶槍夾棒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