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將藥放在桌子上,隨後轉身看著薑嫿的眼睛,他沉默了幾秒鐘,在這幾秒鐘裡,薑嫿有些讀不懂他的眼神,很複雜,好像是有難以言喻的秘密在他的心裡,卻又無法告訴他,薑嫿也不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在薑嫿眼中,裴湛可以對任何人都是仁慈的,除了對她,就如前世那樣,對她的狠,不留一絲的餘地。
哪怕是想讓她死,都是用了最殘忍的方式。
明明前世裴湛是知道她有心臟病,吃的藥都是幾十萬一瓶的特效藥,她需要錢去讓自己活下去,讓她續命。
可是…他,坐擁千億的資產,最後卻逼迫她淨身出戶,彆說藥,哪怕是一頓飽飯,都隻能靠彆人施舍。
那個時候,他又在做什麼?
“我接近薑家的目的,薑大小姐不都是知道嗎?我還有什麼目的?”
“藥再不喝,就沒有效果。”
薑嫿對拿碗難聞黑漆漆的藥,根本看都沒有一眼,隻有眼裡對他的不耐煩,“我再問你,你對薑家都知道什麼?”
裴湛,“沒什麼,隻是想套出一些話,要是薑家沒做天理不容的事,薑大小姐也不需要這麼緊張。”
搞了半天,無法還是再耍她。
薑嫿對他不耐煩已經隱忍到了極點,連一句話,都不想對他多說,看到一旁桌子上放著她的包包,薑嫿立馬上前去拿,打開翻看包包裡有沒有缺少東西。
裴湛的目光,跟隨者薑嫿的身影。
隻見薑嫿打開包裡的錢包,查看自己的證件,然而在那昂貴的錢包裡,裴湛捕捉到了,薑嫿的卡包夾裡,有一張不屬於他的黑卡,不過唯一不同,那張定製的黑卡上還有一燙金寫著的字,‘沉’。
除了她的手機不在之外,什麼都在,也什麼都沒有丟。
“你手機呢?給我打個電話。”
“山裡沒有信號。”裴湛似乎是怕薑嫿不相信,就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了薑嫿。
薑嫿接過,才相信了。
確實一個信號都沒有,她輸入沉夜白的手機號碼時,沒有撥通,薑嫿被氣消了,手中的手機直接朝裴湛砸了過去,“姓裴的,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在酒店好好的,非要把我帶到這種深山老林裡,我欠你的?”
薑嫿罵人,從來沒說過臟話,這是第一次。
地上的手機,屏幕被摔裂。
裴湛平靜的無動於衷,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他耐著心又說了一遍,“喝藥,等你恢複差不多,我會送你離開鶩川,下次彆再過來了,這裡…不適合你。”
“如果不是你,用了下作的手段,你以為我會過來?你未免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薑嫿心中的氣無處發泄,看見這彎腰是更加的心煩意亂,端起來又摔了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薑嫿胸口大肆喘著氣,起伏的厲害,為了不讓他看自己病發狼狽的模樣,她轉過身捂著胸口,硬生生的讓情緒平複下去。
等緩一會,才從包裡拿出那瓶心臟病藥吞下去。
裴湛關上門,離開後。
老者從椅子上起了身,搖了搖頭說,“嘖嘖,這小姑娘脾氣真是大得很,脾氣大,肝火也旺,需要抓兩副藥調一調肝膽去去火氣。”
“不用再抓了,她不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