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律說的好戲,不過就是慕時月,找好了下家。
如今她在帝都也是身敗名裂,丟儘了慕家的臉,做為慕家培養這麼多年,還能拿得出手的慕家門麵,現在隻能下嫁去一些豪門世家。
想入政圈,慕時月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想找個有背景的人,她也隻能,屈身給彆人做見不得光的情人。
慕時月一身傲骨,她怎麼可能答應。
隻是不知道,這次她目標的大冤種,會是誰?
沈不律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還是慕詩詩這些天在慕家,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受儘了慕時月的冷眼,去酒吧會所消遣喝醉時,正好遇到了沈不律。
沈不律也是個萬年狐狸精,就喊了幾個人讓慕詩詩一起組了個局,沒想到,慕詩詩一個喝大了,什麼話都被他給套了出來。
不過,薑嫿並不急去酒店房間去看戲,更大的戲還是在對麵…
薑嫿通過另外一個入口,悄無聲息的進到了宴會場的二樓,外圍圍了一圈圍欄,她就站在二樓隱匿的位置看著這場好戲。
沉老太爺向來不參與任何宴會,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在了大眾麵前,直到她看見了老太爺身邊的寶兒,薑嫿大概猜到了什麼。
縱使她不願意見我。
也不想,因為宋清然的出現在,壓我一頭,再像在山莊那樣,被她搶走我的東西。
其實這些…薑嫿從來都不在意,她這麼努力想要去改變一些事,就是想要改變前世沉家的軌跡,包括寶兒,夜白在內的所有人。
“老東西,我是怕你這些年忙昏頭了,沒有見過好東西,這一串軟玉…你是識貨的,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寶貝孫女,知道我身子骨不好,特意給我找了這麼一串寶貝,這軟玉一到冬天就發熱,能暖身子,到了夏天都不用吹涼風,還能夠延延益壽…”
“儘把璞玉當寶貝,到底誰姓薑你忘了?你們薑家早已經無後,就隻有一個寶貝孫女了,怎麼等你死後,你還想把你薑家所有的東西全都給彆人?”
“也難怪,傾城的女兒,願都不願意認你,在我麵前也不知道多乖巧懂事,聽話!”
隻見薑槐的臉色越來越黑,身邊的一個個也都是鴉雀無聲不敢說話。
這些話恐怕也隻有,沉老太爺敢說了。
今日到場的人,隨便一個走出去,都得小心翼翼的說話。
乖巧?
懂事?
聽話?
薑嫿在二樓聽到老太爺這麼誇她,莫名的去看了眼外麵的太陽,是不是開始打西邊出來了。
主要這些詞,真的跟薑嫿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的目光看向底下,站在白文靜身後的宋清然,隻見她的臉色蒼白,拿著手裡的東西,神情表現的有些難堪,這種場合就算要送禮。一般都不會直接拿到明麵來送,東西太過貴重,容易被人盯上,二來太過便宜又會有**份,不過…她倒是好奇宋清然到底送了什麼,能讓沉老太爺,這般嘲笑。
沉老太爺手裡的軟玉,放在這幫人麵前確實覺得不太稀罕,對他們來說價值不太,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都是薑家最不缺的就是珠寶跟寶石,更彆說是軟玉了…
其他人不明白,但是薑槐不會不知道,這軟玉是薑傾城母族,專門用來做家主扳指用的軟料,自然都是最頂級的,這塊材料哪怕不是稀世珍寶,對薑家來說意義不一樣。
沒想到,薑嫿竟然會用來送給沉家的人。
“一個外人送些不起眼的,你還會多看兩眼,怎麼不見得多看自己寶貝孫女兩眼?老眼昏花的東西,連人都分不清了?”
這些話說給誰聽,也都心知肚明。
此時白文靜站了出來說,“哪怕東西不起眼,再怎麼樣也是清然的一片心意,禮輕但對薑老的情意重。更何況清然不過就是個小姑娘自幼家貧,哪裡懂這麼多?沉老有些話也不用說的這麼苛刻,難聽…”
“難聽?我隻是實話實說,就怕有人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什麼場合都能來過一眼!白夫人…也最好彆忘了前車之鑒,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融不進來的場合,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地方。”
隻見宋清然把頭低的更低了…
咬著唇,字句不說。
這樣的場合,薑嫿隻覺得有些眼熟,似曾相識。
啊!
她想起來了。
當初裴湛剛進薑氏,進入這樣的場合來時,也是如同這般被人羞辱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不過…他當時的反應,倒也是不卑不亢,把當時羞辱過他的人,揭開了所有人家族背景的老底,讓所有人嗆得說不出一句話。
薑嫿下意識得去看裴湛的反應,一眼就鎖定了他的位置,眸光剛看去的那一刹那,他大概是察覺到了薑嫿的視線,對上她的目光,一上一下的距離,裴湛嘴角抿開一絲淡淡的弧度。
薑嫿麵無表情的撇開眼…
笑得真惡心。
她冷漠的撇開眼。
宋清然被當眾受辱,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不過,現在他也不敢當著她的麵,去對宋清然化開這次的危機。
這一次,但凡是個人都抬不起頭來。
最後還是薑衛國站出來,“今日壽宴,還是不說這些,再怎麼說還是個小姑娘不懂規矩。”
“比起家女的莽撞,白夫人收的義女已經不知道好多少倍。”
“清然,沉老太爺也是開句玩笑話,彆放心上,你還小很多東西還需要去學,現在專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比什麼都重要。”
宋清然語氣艱難的開了口,“謝謝薑董教訓,我…我會記住的…”如蚊子一般的聲音,指尖抓著盒子的邊緣,掐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