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是你不想接,後麵為了避著我,你換了一部新手機。”薑嫿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跟他說著這些事,聽到裴湛的沉默,薑嫿也知道自己說了那些不該說,讓他不希望聽到的話,但…這是事實…
“我知道這些話,按照之前說好的,我不該在提起。但是…我們既然選擇重新來過,並不代表這些事,沒有發生過。”
“以後,我會儘可能的保持我們通話時間跟次數。”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爸爸那邊我會自己跟他說,我要休息了。”
等他應答之後,薑嫿才掛斷了電話。
客房服務員送來的餐,薑嫿沒有胃口,卻也強迫自己吃了一點,起碼…在知道季涼川下落之前,她不能再發生這樣的情況,她要養好身體,儘可能的好好活著。
等到快要吃不下去,薑嫿才放下了筷子。
也就一會功夫,薑嫿轉頭再看去,裴湛已經在她手機裡發了十幾張照片,是他坐在主位上拿著手機親自對著底下薑氏國外分公司的員工拍的照片,還有他吃飯,晚餐的照片…
地下最後的一條消息:以後不會在發生,明天起我會親自向裴太太,彙報我每天的行程。
早點回去,彆讓薑董擔心。
最後這一句的信息留言,讓薑嫿眉心一跳,另手握了起來…
他…應該不會知道。
她在這裡。
裴湛就算再厲害,她也不可能手眼通天到這個地步,更何況,她被安裝了定位的手機,放在了禦龍灣的臥室。
也許…是她想多了。
薑嫿猶豫後,還是回了消息過去:隨便你。
正如爸爸說的那樣,她再跟裴湛的關係,不能在這樣僵硬下去,而她…也很難再找到,像裴湛這樣適合管理薑氏的人,他也做了絕育手術,還欠了協議,要是她在這樣下去,確實好像是真的她的不對了。
一條消息剛發出去,裴湛幾乎秒回的又發了過來:記得吃飯。
薑嫿:吃了。
裴湛:吃的什麼?
薑嫿將之前備份的照片,保存了下來發給他,算是…應付,他也跳不出破綻,更何況…薑嫿想他應該也沒有這麼閒,會打電話回國內調查清楚。
裴湛也從未想到,薑嫿騙人時,也是那樣的滴水不漏…
也並不想對她逼得太緊…
最後照片發出去,回信也是石沉大海,沒有再回應。
一輛象征著地位權勢的奢侈黑色轎車停在一家國外私立醫院樓下,等他進到電梯,到了所在樓層,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裴湛才恢複信號,第一時間就給她回了消息過去。
病房門外守著兩名黑色西裝保鏢,打開門,裴湛正見到季涼川極其狼狽的一幕,眼神淩冽走進,一把椅子拉出,裴湛解開西裝扣子,坐下,搭著腿,氣勢不減,眼底沒有波瀾看著他痛苦的樣子。
男人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垂下眼眸,“當年我就救過你一次,現在這境遇…算不算一報還一報?”
白芮傷心的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想要將他攙扶起來,“裴湛,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當初涼川沒有坦白自己的身份,沒有告訴薑嫿,當年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你,可是你已經跟薑嫿結婚了…”
“這樣的懲罰,過去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
“如果你真覺得不夠解氣,你想報複在他身上的事,我來替他扛著…”
“現在不管怎麼樣,我求求你…你把藥給他好不好!”
季涼川病情發作,渾身各處,沒有一處不是陣痛,唯有這家醫院的特效藥才能夠緩解他的痛苦,但是…隻是因為裴湛的一句話,就讓醫院斷了這裡的藥,現在的季涼川隻感覺到,渾身如被淩遲一樣,難以忍受…
手背青筋暴起,狼狽的半跪在地上,隻能硬生生的扛下來。
“我給過你機會,要怪就怪你太過貪心。”
“除了那些書信,你還留了什麼?”
季涼川:“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切…”
“也可以配合你,讓她對我徹底死心。”
“嫿嫿,如今對我,隻是過往放不下的執念。”
“哪怕知道我活著,她也不會,為了薑家跟你離婚。”
“你沒有必要…這般害怕失去她。”
“有些事你越想阻攔,越想改變的去掌控她,隻會適得其反,讓她不喜歡…”
“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越是想要讓她做什麼,她越是會去反抗。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才會讓她妥協,但是這樣的她,隻會一直壓抑著自己,永遠都不會開心。”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她。
也更知道,裴湛該去怎麼做,才會讓嫿嫿的心,再次偏向他。
見他痛苦的說不出話,裴湛擺了擺手,一藥師才拿來了特效藥讓他服用下,“季涼川!二十六年前我就瞧不上你,現在也是…”
“薑衛國,做最對的一件事,就是讓你離開。”
“留在她身邊,你能給她什麼?”
“在薑家這將近十年,薑衛國給你砸了這麼多錢,最後…養個廢物有什麼區彆?”
當年裴湛剛接手薑氏這個爛攤子,汪家的人就是一幫豺狼虎豹,早已滲透全部滲透其中,就差沒改成姓‘汪’。
汪家早就計劃著,綁架薑衛國,用對付薑傾城同樣的手段,讓他交出薑氏的股份,好徹底掌控薑氏的一切。
人心不足蛇吞象。
汪家想要的,何止是一個薑氏,而是…整個薑家,包括薑衛國跟薑嫿的命…
若不是他,真以為…薑氏能夠存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