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然耳朵動了動,心尖兒暖暖的,唇角揚起個溫婉的弧度。
師尊對她真是太細心了。
她決定了,既然師尊喜歡,以後凡是那種布料都用來給師尊做茶包!
蘇祈年伸手摸了一下符籙。
嗯,沒炸,很安全。
當然老祖也可以在塗星河觸碰的時候故意引爆。
不過身為劍閣老祖根本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這一點蘇祈年非常信任老祖,於是便對塗星河道:“你去摸那雷符一下,今日之事隻是抽查,之後劍閣每個弟子都會經曆這個過程,並不是針對你……若你不是魔修,老祖還會賜你一樁機緣。”
塗星河望著那符籙臉色越發蒼白。
有沒有修煉魔功他自己心裡不清楚麼?
隻是看著那符籙他便已經感覺其中的煌煌雷氣鎖定了他。
他硬著頭皮上前兩步,才剛伸出手。
甚至還沒觸碰到雷符身上。
那符籙上便已經有電弧閃爍。
若真要觸碰,下一秒他就會被雷火吞噬!
噗通。
蘇祈年看著跪在雷符前的塗星河心裡一驚,緊跟著便勃然大怒,指著塗星河:“你!孽畜!你可真是修煉了魔功?!”
“老祖,宗主,弟子有愧,罪該萬死。”
塗星河對著虛空和蘇祈年連連叩首,眼眶裡落下淚來。
“弟子資質平庸,每次和其他同門對比起來心裡總不是滋味。有次進山殺妖,弟子偶遇一女修,暗生情愫,本以為能與她結為道侶,卻在出山時遭遇妖丹期大妖,那女修為了給弟子爭取逃生時間慘死在大妖口中……”
話到這裡,塗星河已是淚流滿麵,聲音哽咽。
“因為這件事你自覺實力低微,所以才修煉魔功?”
蘇祈年沉著臉,聲音裡噙著霜。
“是。”塗星河撈起袖子,露出布滿猙獰傷痕的手臂,苦笑道:“正道功法中正平和卻對天資和根基非常看重,弟子想儘快提升實力,不僅為自保,也為了不再失去,所以才修煉這對天資要求不高的魔功。每日隻需煉化氣血……”
他抬眸望著蘇祈年,瘋笑道:“宗主,沒有真正的魔功,隻有心思邪惡的人!如果弟子保持本心也沒什麼不是嗎?那魔功的提升真的很明顯啊!弟子修煉那魔功不到一個月,實力便已突飛猛進,就算付出一點代價……”
“閉嘴!”蘇祈年一腳踹翻塗星河,劍指著破口大罵:“驢日的東西!付出一點代價?你現在隻是煉化自己的氣血,我且問你,等你自己的氣血不夠用,你要怎麼做?
本座知道你會乾什麼。
為了活命,你會拿妖獸來煉血!
然後你會發現妖獸的氣血不能滿足功法的要求,之後你就會獵殺我劍閣敵對的修士來練血,但敵對的修士哪有那麼好找?殺一個少一個!最後你的目標逐漸變成劍閣內跟你產生矛盾的同門!
等你殺了第一個同門,再殺其他同門漸漸就連理由都不用找了!
你最終會被魔功控製,遁入魔道!”
塗星河怔怔地望著暴怒的蘇祈年。
在閣主的眼裡,他看到了憤怒、複雜、愧疚、怒其不爭……卻唯獨沒有一點殺意。
他知道蘇祈年說的對。
自身的氣血已經不夠魔功所需,妖獸血他已經試過,沒有意義。
如果不繼續修煉魔功,他就會被魔功吸食氣血而死。
所以他必須去尋找去獵殺獲取修士的氣血來維持魔功的修煉。
這是一條死路,成為惡魔的死路。
“宗主,弟子罪該萬死,愧對您,也愧對宗門,已無顏再活下去。”
塗星河拔劍,橫於頸前,滿眼淒然。
劍閣,是他唯一的家。
他舍不得劍閣,舍不得這落霞峰的一草一木,舍不得劍閣的同門,舍不得悉心教導他的宗主……但他已經沒資格再眷戀這些了。
今日唯有以死謝罪!
蘇祈年抿著嘴背過身去,不忍看塗星河自刎,卻也無法阻止。
修行魔功,罪該萬死。
被老祖親手抓出來,更是隻有死路一條。
【慢著!】
威嚴的聲音響徹虛空。
香風襲來,塗星河手心一空。
睜眼看到李清然站在麵前。
手裡的劍竟渾然不覺地被小師妹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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