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宮的狗崽子,就這點實力?!”
戰場中心,地麵已經被骨瓷菩薩和王守一戰鬥的餘波壓得下沉數米。
嘭!
王守一再次被打飛,身體在地上翻滾著,犁出幾十米的溝壑。
他身上的護體靈光明滅兩下終究還是熄(滅,護心鏡碎瓷,一身月白長衫殘破不堪。
骨瓷菩薩一指戳來,指間卍字符點在王守一身前三寸瘋狂抽取他丹田紫府的靈氣。
王守一掙紮著掐訣運符。
嘭嘭!兩道符籙在瓷甲表麵炸開,但符籙上的火氣卻被瓷骨菩薩指尖的釉麵裂痕引導反噬回他焦黑的指尖。最要命的是方才施展的七星連珠劍——七道劍氣凝在空中,擺成北鬥狀的劍陣也正被菩薩腦後血髓金輪緩緩吞食。
“道門小兒!”骨瓷菩薩巨大的頭顱湊近,血口裡吐出長舌攥住王守一試圖結印的右手,"你師父沒教過麼?金德鎮的窯火..."混著碎瓷摩擦聲的尖銳冷笑從四麵八方湧來,"最擅長的就是煆燒你們道門的正氣!哈哈哈哈!"
王守一發現身上的靈氣越來越少。
就連擋住鬼瓷菩薩手指的斷刑劍都漸漸失去光澤。
“該死,難道就已經是極限了嗎?”
他望著不可一世的骨瓷菩薩咬牙切齒。
苦修十年,本想出山斬妖除魔成就一番偉業。本以為第一個任務是小試牛刀,不曾想居然遇到這麼強大的鬼修。
骨瓷菩薩繚繞著鬼火的指頭一寸寸按下,越發難以抵擋,眼見就要將他連人帶劍一起碾碎。
“終究還是…做不到麼?!”
王守一臉色慘白,噴出口血來。
就在這時。
轟!空中響起一聲雷鳴。
整個天地白了一瞬,有雷霆落下劈在骨瓷菩薩身上。
“啊啊啊——!”
骨瓷菩薩疼得發出鬼嚎,按在劍上的力道也減輕了一瞬。
可王守一已經無力再戰,斷刑劍歪倒在一邊,眼前天旋地轉。
他的身體向後倒去,突然感覺身體被人從後麵拖起。餘光瞥見是之前‘逃離’戰場的斬妖師們。
“咳咳……你們不是走了麼……”
沒想到生命最後一刻還能被人救起,王守一不禁熱淚盈眶。
不拋棄,不放棄。
這就是人族啊!
壯哉,我大人族!
“其實是準備走了的,但他不願意。”林晨對前麵那手持雷符的身影努了努嘴。
王守一轉頭,看到那名之前縮在所有人身後卻帥得掉渣的男人此刻已經走到所有人的最前麵。
他的肩膀不那麼寬闊,
但月光下投出的影子卻遮住了所有人。
“這……這個男人……”王守一聲音有些顫抖,顫抖的手指指向陳懷安:“他、他的褲子要掉了……”
說完就暈了過去。
向小園:“……”
趙英/林晨:“……”
“咳咳。”陳懷安舉著雷符的手微微一頓,趕緊伸手把褲子往上提了提。
之前那皮帶扯斷了,他周身靈氣爆發的時候難免會把褲子鼓起來,還真有點要掉的感覺。
“剛剛那雷可是你激發的?”頭頂被雷火炸得一片焦黑的骨瓷菩薩惡狠狠瞅著陳懷安,獰笑一聲:“小輩,你這雷火之中正氣很足,但還缺了些火候……老身這窯火專吞正氣,倒正好借你恢複些實力!”
她那白瓷手臂上鬼火繚繞,依稀可在其中看見明德年間那些少女一個個投身窯火的畫麵。
正是這些少女血祭才造就了骨瓷菩薩詭異的法身,以鬼體修佛氣,修成個不魔不佛的怪物。
“老家夥,有點本事啊,竟能以鬼身修佛氣?”陳懷安隻覺離譜。
這豈不是說明這瓷母執行血祭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在普度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