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明白,祖大壽這就是見勢不妙去搬救兵去了。
隻見孫承宗把手一揮,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是裝作完全不知情。
手下的一個偏將準備去攔住祖大壽的侍衛,孫承宗則是使了個眼色,直接製止了。
擊敗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直接打敗他,而是要讓他膽寒,徹底喪失鬥誌,在摧殘中一點點體會失敗的滋味。
“好說...”孫承宗說著,微微一笑,“祖將軍,起來吧,地上太冷...”
孫承宗的麵色,自然而淡定,閒適而沉著。
中軍大帳內的眾人沒有發現端倪,此時還沉浸在他們的總督大人死而複活的喜悅之中,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多謝總督大人...”祖大壽三角眼轉了轉,緩緩起身,向孫承宗拱了拱手。
看著孫承宗的眼神,祖大壽慢慢挺直了腰杆,他明白等會他的侍衛進來之後,一切都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他帶過來的士兵可都是遼東的精銳力量,等他們到來之後,自己就有了底氣。
“總督大人,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末將等來遲,真的是死罪!”
孫承宗手下的偏將跪倒在地,一臉的慚愧之色。
“起來,這不是你的錯,本總督自有打算。”
孫承宗穩穩的坐了下來,看著麵前的祖大壽,微笑著說道,但心中卻是一陣的冷笑。
祖大壽的所有計劃,都會是竹籃子打水一般,最終一定是一場空。
“多謝總督。”祖大壽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極其有利於他的時機。
隻要這個機會到了,他會把錦州內的敵對勢力一網打儘。
先不說與皇太極的事兒,至少先把內部的力量整成一致。
這也正是祖大壽這次回歸錦州的重要任務,他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不必客氣!”孫承宗隨意地擺了擺手,看著手下的侍衛,“來人,給祖將軍看茶。”
侍衛答應著,很快就端來了一大杯茶水,遞到了祖大壽的麵前。
祖大壽此時也不再客氣,拿起了水杯喝了起來。
“祖將軍...”
突然,一道淒厲的聲音傳來。
祖大壽大吃一驚,抬頭一看,正是自己的侍衛。
侍衛慌慌張張地跑到了祖大壽的身邊,輕聲耳語著,表情極其痛苦。
“什麼?”祖大壽拿著茶杯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你可是道聽途說?”
祖大壽的聲音很大,一瞬間大帳內的氛圍變得尷尬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祖大壽,表情複雜。
孫承宗手捋胡須,一臉的淡定,心中一陣好笑。
“祖將軍,卑職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我們完了。”祖大壽的侍衛聲音很低,附在祖大壽的耳邊。
但眾人還是從他的神態中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祖大壽的手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茶杯在手中劇烈地晃動了幾下,“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祖將軍,你怎麼了?”孫承宗緩緩抬頭,一臉關切地詢問了起來。
“沒...沒什麼...”祖大壽極力掩飾自己的失態,“總督大人,末將一時沒有拿穩水杯,打擾到了您,還請您恕罪...”
“祖將軍,現在能跟本總督好好談了吧?”
孫承宗的眼神犀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