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朝夕之間·鄭珧_隰有荷華,穿成始皇的女兒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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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朝夕之間·鄭珧(1 / 2)

鄭。

是王室的姓氏,也是一個束縛。

我更希望自己是桃夭。

也更慶幸自己是阿夭。

鄭公有二女,有沉魚落雁之容,傾國傾城之貌。

聽著就像是齊國二薑的翻版,後世大小二喬的序章。

阿姐比我大三歲,自我記事開始,便不乏聽聞身邊人對她姿容絕世的追捧。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對於王室,尤其是我們這種亡了國的王室女子來說。

美麗,是一種很深重的罪孽。

它是帶著朝霞的瑰麗色彩迷惑著世人。

在亂世之中,絕美的容顏被人視作利器。

他們渴望阿姐能夠像西施一樣迷惑夫差,像妲己褒姒一樣去亡了敵國。

每次聽到這種論調,我都感覺很不舒服。

憑借一個貌美的女子迷惑君王,就能毀去一個國家?

我不信。

阿姐卻自小謹遵內訓,她一點一點變成長輩們期許的模樣。

音律書學樣樣精通,舞姿更是驚豔絕倫。

她好像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有著什麼樣的責任。

我後來才明白,是阿姐用這樣的方式保護了我。

如果不是阿姐把刀光劍影與一生輾轉都擋在了我的前麵。我怎麼可能在窒息之中,保持一點自我,求得一絲本真?養成這樣灑脫任性的性格?

如果,她嫁的人,不是秦王,我們不會走到對峙的局麵。

可如果,她嫁的人,不是嬴政。早在十年前,我就徹底地失去了她。

我這個姐夫,什麼都好,隻可惜他是秦王。

秦王是我師門的敵人,這也就注定了我終其一生也不敢、不願與阿姐相認。

是在我失去阿姐的那一年,他進入了阿姐的生命。

在我五歲那一年。

我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好像日月輪換,黑白顛倒。事物的演變總是那樣始料未及。

那時的七國,最洋洋得意的還不是秦,而是趙。

我在長平的血泊中與阿姐走失。

沒想到這一走散,就是一輩子。

我眼睜睜地看著阿姐被趙國人帶走,此後的九年間,我再沒有了她的消息。

我潦倒於路,裹挾在難民之中,我以為我的生命就要結束。

我還沒有來得及去理解,還沒有來得及去想這個世道為何會是這樣。我就要死在這場與我毫不相乾的戰亂之中。

我的眼前乎乎刮過烈風,我嗅到死亡的血腥,白蒙蒙的眩暈感籠罩了我。

我在快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我仰麵朝天,在恍惚之中看到了一雙乾淨純粹的眼睛。

這雙眼睛好像是一束光,我拚命地發出聲音,可我頭很暈,應該是餓的,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我沒辦法判斷周圍環境到底是怎樣。

我隻是本能地想要活著,我嗚咽著,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活生生地把我從死人堆裡拖了出來。

突然間,我身體懸空,被人扛上一個馬背。

我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待我再次睜開眼睛,我的眼前出現了眼睛的主人,他紮著高發,錦衣玉袍。

“你家在哪裡?”他問。

“你告訴我,我可以送你回家。”他續言。

我虛弱極了,肚子咕咕叫,哪裡還想著回答什麼問題。

但這個小公子死活不放棄追問。

“你家人在哪裡?”

聽到家人兩個字。

我的父王有很多的夫人,我母親早亡,除了阿姐鄭璃,我沒有彆的親人。此番秦國向韓國發難,鄭室被架在火上,王叔兄長們幾次出征,也沒剩下什麼人了。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這些,但我記著阿姐被士兵帶走的事情。

我嘴巴一癟,放聲大哭。

那個小公子一愣,很是手足無措,他連忙拿出來各種各樣的食物擺在我的麵前。

“唉唉,彆哭!你彆哭啊。”

我哪裡管他說了什麼,隻又餓又害怕,年級也小,便隻知道哭。

我一看案頭放的東西,我一下就呆住了,居然是我平時常吃的東西。

我被餓了好幾天,頃刻之間就狼吞虎咽起來。

我忘記了禮節,加上平時也沒怎麼認真學過,直接拿起盞盤中的美味,狠狠咬下一口雞腿,又哭又嘟囔著:“阿姐,阿姐……不見了……隻有阿珧一個人……”

那個小公子笑了笑,溫柔地伸手過來拍我的背:“慢點吃,彆噎著。”

他不拍還好。

他一拍,我真噎著了!

我拚命地咳嗽起來,一口把嚼碎了的東西全給吐到了他的袍子上。

……我這下不哭了,被嚇壞了。彆人好生收留了我,我卻乾了這事,我害怕自己被人趕走。

小公子沒有半點慍色,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反倒是他一個勁兒地安慰我。

他身邊的幾個女姬倒是比他著急。

他一邊揚手,一邊站起來,像是在跟她們說話,也像是和我說。

“沒事,沒事兒。我去換一件就好了。”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泛起一個很柔和的笑容:“你慢慢吃,不著急,吃飽了再好好睡一覺。”

我收住了眼裡晃悠的淚花,感激地點頭,“嗯。”

雖然我也生活在韓國,但我們鄭室沒有安置在都城新鄭。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韓安。

那時候,我那裡知道,他會是與我糾葛一生的人。

到了晚上,我被這一個月一來的奔波與流落嚇得根本睡不著。

“阿珧,彆怕。”

這句話他和我說了很多很多次。

期間,我問過他知不知道我姐姐的下落。

他表示遺憾。

直到兩年後的一天,他將我帶到了一個智者的麵前。

他很恭謹地向智者跪下拜禮。我見他這樣做,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跪下磕了頭。

“我可以收留她。但她不能拜我。”墨翟止了我的動作,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不收女弟子。”

我的恩師——墨翟第一次與我說話,就是這樣的不客氣。

我本來自小就相當不理解我身邊的人要姐姐學這學那,美曰其名要將她變成絕世無雙的美人。

我這兩年裡沒少在新鄭大街小巷到處亂跑。我學了一些很粗俗但非常銳利的言語。

“您為什麼不收女弟子?”韓安沒拉住我,我一口氣反問。

“門規。”墨翟簡短二字,極有力量。

怪不得後人說他墨守成規,一成不變。

“您這麼在意規矩,那麼人與人之間的規矩您也不顧嗎?”

墨翟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他頓時來了興趣,“噢?這間有何規矩?”

“世上沒有女子,哪來的男子?您看不起女子就直言看不起算了,還說什麼規矩?我反正也不是來拜你為師。”

韓安簡直沒想到我能怎麼無禮。我頭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他連忙向墨翟道歉。

墨翟這人脾氣怪,他現驚訝了一會兒,當下就離席說要回去閉關三天。

但命令我不能下山。

哪有這種要求。

韓安卻大喜。

“阿珧,你可以成為墨翟的弟子了。”

“是你想讓我成為他的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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