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兩人走後,沈瑾清他們也收拾東西繼續趕路了。
上麵的人循著霍家調查到了整個九門,九門眾人對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反應。
當年的九門被張啟山清洗後就算是在官麵上過了一遍了,九門不複,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現在的九門明麵上基本都已經洗得乾乾淨淨,也不怕被查。
至於暗地裡的那些,各家都有各家的法子,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拔出來,他們也不會存在這麼多年。
隻有無三省和謝連環,現在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畢竟他們當年乾的事太過離譜,他那鋪子下麵的東西也實在見不得人,所以這會兒根本沒空來到這裡。
他們這些混不吝的盜墓賊,彆的都不怕,就是怕跟上頭那些人打交道。
陳文錦吃下藥後已經沒有必要繼續進入西王母宮,無邪索性勸她彆趟這趟渾水,讓他們這些小輩自行解決。
阿檸帶來的隊伍在進來前就已原路返回,身後跟著的汪家人也被策反,現在整片雨林就隻有他們五個生人。
幾人在林中漫步,行動間完全沒有盜墓的急迫,反倒跟春遊踏青似的。
在這片與世隔絕的綠洲之中,五人的心境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這裡本就是憑空從戈壁灘中凹陷下去的盆地,西王母宮更是在盆地的低窪處,兩場大雨後,林中的水都往地勢低的地方流去,他們順著水流走,也不需要費勁找路。
走了沒多久,前麵出現了一片沼澤,就在幾人要涉水下去時,張啟靈忽然頓住腳步,盯著麵前的沼澤,提醒了一句,
“把這些淤泥塗在身上,可以防蛇。”
陳文錦在這兒這麼多年,能夠從蛇口中存活下來,靠的就是這個法子。
眾人低頭看了眼腳下混雜著腐爛的樹葉的爛泥,沈瑾清無所謂地笑了笑,開玩笑,像她這種有偶像包袱的人,怎麼可能……
“臉上也要抹嗎?”
沈瑾清在泥沼中滾了一圈,轉頭對著張啟靈認真問道。
“……”
沒辦法,相比於她的偶像包袱,還是蛇更可怕。
無邪默默把手伸進淤泥中,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裹滿泥漿的手直接摁在了沈瑾清臉上,
“要。”
“……”
“靠,你為老不尊!”
沈瑾清一下子從泥沼中跳了起來,怒視著無邪。
小心眼,這人忒小心眼!
“那些蛇鬼精著呢,不把身上裹滿,回頭找上你,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無邪挑眉,一本正經地胡扯。
沈瑾清麵無表情地盯了他幾秒,忽地笑了起來,身後的手掌暗自浸入沼澤中,撈起滿滿一大把的淤泥,趁無邪不備,二話不說朝他砸了過去,
“那多謝了,我也幫幫你!”
無邪的腦袋實打實挨了這一下,矛盾激化,戰爭升級,兩人直接在泥沼中打起仗來。
這時候武力值已經沒有用了,兩方純粹靠憋著一股氣,用最原始的野性對決,簡單來說,就是你扔我一把我也扔你一把,黑瞎子和胖子在一旁樂得看熱鬨。
無邪和沈瑾清聽著他們的笑聲,隻覺刺耳,看了看自己和對方身上掛滿的淤泥,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了對方的想法。
兩人一邊打鬥一邊緩緩靠近黑瞎子和胖子,就在他們以為這兩人要近身搏擊時,沈瑾清和無邪同時出手,一把將觀戰的那倆摁進了泥沼中。
尤其是黑瞎子,無邪想著上輩子被黑瞎子扔到孤島上跟鱷魚大眼瞪小眼的日子,沈瑾清想著近一年來在他手底下遭受的磨難,兩人什麼都不說,但下手卻是一個比一個狠。
等到黑瞎子從泥潭中抬起頭來,麵上掛起一個危險的笑容,目光鎖定,盯住這兩人,沈瑾清和無邪抿了抿唇,沒有一絲絲猶豫,扭頭就跑。
二人對戰變成了四人混戰,張啟靈站在一旁,看著被淤泥浸滿,看不出人形的四個家夥,微微仰頭,有些不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人能湊出四個來……嗯?
張啟靈低頭,兩個泥人不知何時攥住了他的兩個腳踝,隨後猛地一拽,將人拖進了泥沼中。
無邪和胖子乾完壞事就默默溜走,反正現在四個人也認不出誰是誰,他們跑了,小哥就不知道是誰乾的了。
“太過分了,老無同誌、老王同誌,你們怎麼能乾出這種事來?最關鍵的是,怎麼能乾完壞事就跑呢?這是不對滴,是要被嚴正批評滴!”
沈瑾清義正言辭地點破兩人身份,正在偷溜的無邪和胖子聞言身形一頓,張啟靈隨之看向兩人,麵上沒有什麼表情。
就在這時,沈瑾清身後響起一道危險的聲音,
“哦?覺悟這麼高,那你自己呢?”
沈瑾清渾身一僵,然後撒丫子開始跑。
她?她當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能跑就跑了!
……
事實證明,即便是泥沼混戰,武力值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