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清不知道黑瞎子在想什麼,自顧自地在心裡念叨著。
等到無邪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沈瑾清正坐在火堆旁,無聊地拿刀在地上劃拉著什麼。
無邪走近,探頭一看,隻見地上畫著一堆一堆的小方塊,邊上還列了一長串的算式。
沈瑾清聽到動靜,扭頭看去,見著身後的無邪,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來。
無邪:……
他怎麼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
“先設這個四維長方體四個維度的長度分彆為a、b、C、d,讓滿足……”
“再把遍曆過程看作是在四個維度上依次移動,從一個立方體出發,在第一個維度移動a-1步,在第二個維度移動……”
兩人蹲在角落,無邪撿了根燒焦的樹枝,在地上指指畫畫,給沈瑾清講解著。
胖子在火堆旁脫了鞋烤腳,目光掃過角落裡蹲著的那倆,怪道,
“他倆聊什麼呢?”
聊半個點了,他一句也沒聽懂。
黑瞎子隨意地往那邊瞥了一眼,收回目光,抬腳在胖子腿上踢了一下,
“我一個學音樂的上哪知道去……彆烤你那臭腳了,他倆就是被你熏跑的。”
胖子不樂意了,
“你懂個屁,胖爺這是毒氣驅蛇,沒見那些蛇一條都沒敢進來嘛!小哥你說是吧?”
張啟靈側頭看了一眼胖子的腳,又往旁邊挪了兩步,一切儘在不言中。
黑瞎子笑了一聲,跟上隊伍,也往邊上挪了挪。
胖子:……
沒文化的,知不知道什麼叫殺蛇於無形?知不知道什麼叫不戰而屈蛇之兵?!
角落裡,沈瑾清抱著刀,看著地上的解題過程,感慨道,
“哥啊,但凡你當年開個補課班,也不至於把日子過成吳山居那樣。”
“……”
倒黴孩子,刀子專往心上紮。
無邪沉默,盯著沈瑾清低著的腦袋,蜷了蜷手指,隨後抬手,在麵前的腦袋上用力一敲。
沈瑾清‘嗷’的一聲抱住了自己的頭,無邪起身,心情暢快。
抬步往火堆那兒走了兩步,聞到空氣中越發囂張的氣味,無邪頓住腳,果斷轉身,又蹲回到沈瑾清身旁。
頂著沈瑾清莫名其妙的眼神,無邪淡定地撿起樹枝,
“來,下一題。”
沈瑾清:……
有病吧這人!
在群眾的嚴正抗議下,胖子還是穿上了鞋,一邊穿一邊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絮叨著什麼。
沈瑾清在一旁做題做得直抓腦袋,頭發都快薅掉了。
這不講理的淨拿高數題難為她一個高中生,學曆高了不起啊!
“念叨什麼呢?”
“誇你學曆高。”
沈瑾清迅速改口,違心地答道。
無邪瞥了沈瑾清一眼,知道這孩子心裡肯定沒想什麼好話。
“行了,歇好了嗎?”
無邪撂下手裡的樹枝,隨口問道。
沈瑾清點了點頭,無邪見此直接起身收拾東西。連沈瑾清都歇好了,他們也是時候繼續出發了。
五人沿著蓄水係統繼續往地下去,漸漸深入,他們發現這蓄水係統其實是個網兜狀的,越往下結構越簡單,但是井道和蓄水池的體積也越大。
直到他們停在第六個蓄水池那裡,麵前的池子已經乾涸,看著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蓄水池內長滿了乾枯的樹根,幾乎覆蓋了整個池子,那些分流的井道口被樹根遮蓋,上麵還長著奇形怪狀的菌類,堵住他們繼續前進的道路。
湊近一看,才發現這些根本不是樹根,而是菌絲,長得跟樹根很像,但是很軟,刀一砍就是一大片。
沈瑾清一刀劈下,麵前瞬間清空一片,隨便幾下,井道口就被清出來了,再一刀,麵前的石壁上忽然出現了一張石雕的人臉。
沈瑾清乍然見到這張詭異人臉,被嚇得猛地後退一步,隨後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硬生生頓住了腳。
平複好心情,忍住罵人的衝動,她從地上撿塊碎石,往“人臉”上一砸,瞬間驚飛了大片飛蛾,露出了後麵的蛇蛻。
蛇蛻很潮濕,肉眼可見地有粘液。
張啟靈目光一斂,瞬間認出那蛇蛻是剛蛻下的,手往身後一探,將黑金古刀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