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烙子?”
“那天晚上被箭射中的青年。”
“那一頭卷毛的叫什麼名?”
“他叫吉牧。”
“哦。”
說著帶著板車的馬就走去了前頭。
周琪瑞問:“他們去倉山做甚?”
璃月道:“一路流放來的在倉山那頭淪落成了賊,見著兄長求救命,我們的情況你也知曉,自己也過不去,之後我們談了交易,讓他們吃我們的米糧,他們好儘快存銀子過冬,我們也不是救世主,隻能儘綿薄之力罷了。”
“多少人吃你家的米糧,若是救濟,得救濟多久?”
“倒不是救濟,就是好米糙米高粱混一起的雜糧飯,賣三文錢一碗,就是勞兄長多跑幾趟,好叫他們儘快存銀子罷了。”
周琪瑞不免道:“沒想到,你們如此仗義。”
“嗯,兄長說了,若是解決吃食,可以叫他們少於偷盜,於一方安寧有益。”
“楚公子說的?”
“嗯。”
“哦,對了,袁琴,你家的薄棉衣是六百文一身吧。”
袁琴點頭。
“那倉山那邊是八百文,一會兒我跟他們說說要不要到你家買衣裳,一共二十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穿。”
“若是人多,那得提前來做,這一下也沒有的。”
“回去我叫他們問問。”
說著幾人回了鎮子。
璃月下馬先回了家,周琪瑞跟袁琴騎馬走了。
家裡又煮起來飯,這樣子,每天有的忙活了。
璃月便又拿了錢出去了。
木匠那沒有蒸飯的大木甑,把璃月帶去了做糕點師傅那裡,有幾個蒸米糕的木甑,許久沒用,勻出一個賣給了璃月。
璃月搬著木甑子回家,到家飯都煮好了,璃月道:“那一共幾個人的飯,這個木桶能裝七八十個人的飯量。”
陸翡也說不清楚,道:“勞工幾百個,呼啦啦出來,俺也分不清誰沒錢吃飯,反正都賣完了。”
“啊?這怎麼煮?”
“嗐,賣了再說,那邊食材貴,飯可以不掙錢,肉一定得掙錢,這兒賣六十文,在那就得賣一百文。”
“還可以這樣嗎?”
“今兒帶回這隻鴨你知道多少錢嗎?一百文一隻,要不是楊兼想吃醬鴨,俺就不買了。”
璃月看了看桌上那隻清理好的鴨子的,道:“的確過分了。”
做了飯,用了木甑裝,這加熱也好加,放水上也好保溫,木甑本身也有幾分保溫,說不定到那邊還溫著。
陸翡和楊兼簡單吃點要走之際璃月道:“老趙說一身薄棉衣八百文,袁琴家六百文,他們要是缺衣裳,得跟人打招呼,現在就趕工起來,不過,他們最好把偷的布匹還回去,不然什麼仗義之人,都是狗屁。”
陸翡笑,“俺跟他們說說。”
陸翡和楊兼走了,璃月便開始做醬鴨,入夜還早,她和楚珩鈺還沒吃,做個醬鴨的時間還是有的。
這邊做的事,周琪瑞對著周文秉一說,難得對楚珩鈺多了幾分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