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肅帝氣呼呼,走出禦書房,回頭,看一圈門口守著的人,問:“女官呢?”
王吉納悶,忙去門口守著的小太監那詢問,因著王吉以前是管他們的頭,沒有一個太監不敢不會,很快就得了準話,驚了驚,忙去景肅帝跟前彙報,“說是跟著柳嬤嬤走的。”
柳嬤嬤?
皇上都忘了柳嬤嬤是什麼人,問:“哪個柳嬤嬤?”
王吉小聲:“就是淑德皇後身邊的柳嬤嬤,往常養在棲梧宮的老人。”
“什麼!”景肅帝詫異,也就是說,那修繕的棲梧宮......
忙道:“帶孤去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王吉道:“現在不知在何處,不如太上皇先回太安宮,奴才叫人去傳話。”
“也好。”
景肅帝吃飽了沒事乾,如今身子壞了,對女人提不起興趣,倒是對老三的私生活很是感興趣,有時候自己也不知道遺憾什麼,好像沒做成,都不甘願進棺材。
璃月初入宮時來過掖庭,這裡教宮女規矩,宮妃規矩,還教彆的,反正什麼身份,學什麼宮規,主要是管束後宮女人的地方。
她那時候隻是去浣衣局,不用到主子跟前伺候,隻學了三天,走路,跪拜,行禮,之後就是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不能怎麼雲雲,反正不能做很多事,都是宮規。
而今又是學規矩,卻是拿了厚厚幾大本,堆起來有一節胳膊那麼高,璃月不禁詫異,宮規這麼多的嗎?
柳嬤嬤還算慈愛,雖然不太理解皇上的用意,但是她做奴才的儘本分做就是了。
第一本《內務府則例》第二本《欽定宮中現行則例》,彆的都不是主要的,有些記錄犯的事,然後怎麼罰的,真正宮規就那兩本,裡頭有詳細的儀仗,規矩。
璃月略微翻了翻,疑惑:“每個管事都要學這麼多嗎?”
柳嬤嬤道:“學兩本,彆的拿回去看。”
“哦”隨手翻了翻,疑惑:“內務府不應該內務府的人學,跟我一個管宮女的有什麼關係?”
柳嬤嬤看了看璃月,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想到皇上說的,璃月此人脾氣上來很倔,道理比誰都多,凡事莫要跟她掰扯杠上,忙哄道:“宮女犯事牽扯的就是內務府,故而你要管宮女,那就得了解各個宮規。”
“哦。”繼而又翻了一下,又道:“不對啊,上頭怎麼連皇後,嬪妃們的俸銀都有,這不是該保密的事麼?”
“是,所以知曉的人不多,你隻管知曉一二就成。”
“哦。……嗯?怎麼還有處罰嬪妃的宮規,我也使不上這個吧。”
柳嬤嬤眉心的褶子深了幾分,思索片刻,忙又道:“你得知曉手底下的宮女伺候的主子怎麼受的罰,從而知曉宮女受罰合不合理。”
“哦~”這聲哦有點長,是腦子跟著柳嬤嬤說的話在尋合理之處。
柳嬤嬤忙道:“我們開始吧。”不能再叫她問了,再問越說越離譜。
璃月忙應:“好。”
早上確實是聽柳嬤嬤說一個時辰,但是璃月不是隻聽,比如說,柳嬤嬤讀到第十條宮規,回過頭來問:“第三條宮規是什麼?”
璃月腦子再機靈,也沒那麼好的記性,隻能愣愣的問:“是...什麼?”
於是乎,柳嬤嬤從頭再念一遍,導致璃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前十條宮規反反複複讀了不止十遍,璃月不想記得都難。這還隻是紙上說的,各個規矩比如端坐,跪拜,參加國宴,祭祀,等等,都還沒開始的學的。
璃月隻學了一個時辰就想退縮了她這學到猴年馬月去都不知道。
彆看柳嬤嬤慈眉善目,語氣和藹,內裡卻是個嚴肅苛刻的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