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想必就是萊姆斯·盧平先生了你很厲害,首位解除狼毒的人。”
盧平禮貌地點了點頭“迪諾司長真的很敬業”
洛倫佐揉了揉太陽穴,指了指旁邊一間小門
“我們去會議室談吧,這裡……有點像災難現場。”
他自嘲地笑了笑,率先走了過去。
小型會議室布置得簡潔而實用,一張橢圓形的黑曜石長桌占據了大部分空間。
洛倫佐走到長桌一端,用魔杖輕輕一點桌麵。
一杯濃濃地咖啡出現在自己麵前,三杯紅茶出現在另外三人麵前。
洛倫佐啜飲了一大口滾燙的液體,精神似乎略微提振了些。
然後對道格拉斯說道
“還是你上次送的,我沒舍得喝多少。”
隨即,他將魔杖在空中輕輕一點,辦公室的一麵牆壁上浮現出一幅巨大的意大利地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光點標記著密密麻麻的區域。
洛倫佐清了清嗓子
“好了,道格拉斯,我們直入正題吧。你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狼人的事情。情況……比你們在英國聽說的可能還要複雜。”
他揮動魔杖,地圖上的光點開始變化,一些區域被紅色高亮,另一些則黯淡下去。
洛倫佐解釋道
“這是目前意大利境內已知的狼人部落分布。
主要集中在亞平寧山脈和西西裡、撒丁島等偏遠地區。
自從1933年那該死的《狼人隔離法》頒布以來,他們的生存空間就被極度壓縮。
法律規定,所有登記在冊的狼人,每月必須向魔法部報備行蹤,否則將麵臨監禁。你們可以理解為阿茲卡班式的拘留”
隨著洛倫佐的講述,盧平原本隻是禮貌聆聽的表情,漸漸變得蒼白。
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知不覺間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當洛倫佐提到某些部落被蔑稱為活詛咒;
被當做轉移社會矛盾的替罪羊;
甚至有些反抗者被施以阿茲卡班式的拘留時。
盧平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
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光芒,像是深潭下的火焰,痛苦、憤怒,還有一絲被深深刺痛的屈辱。
那些詞彙,如同冰冷的針,一下下紮在他心頭最隱秘的傷疤上。
他想起了每一個月圓之夜撕心裂肺的痛苦,想起了那些恐懼與厭惡交織的眼神,想起了自己不得不東躲西藏、隱姓埋名的日子。
他努力克製著,但身體細微的顫抖和驟然銳利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喉嚨裡仿佛堵著一團火,讓他幾乎要控製不住發出低沉的咆哮。
道格拉斯則顯得異常冷靜,他沒有打斷洛倫佐的陳述。
他的目光深邃,緩緩掃過魔法地圖上的每一個標記,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盧平的反應。
看來,新型狼毒藥劑可以消除狼人體內的毒素,但是長久以來的社會問題,引發的狼人性格偏執,還是需要方法來解決。
他修長的手指在黑曜石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篤篤”聲。
不知道是在思考洛倫佐的話,還是在想怎麼解決狼毒藥劑後續的問題。
他不是聖人。
但對弱者的憐憫,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