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囡囡望著蘇牧的臉，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然後一把抱住了蘇牧的腰，呢喃道：“我記不得了”
“夢都是相反的，不好的夢不要放在心上，忘記了最好。”
“因為夢都是虛幻的。”
蘇牧輕輕拍打著囡囡的後背，小聲說道：“睡吧，睡吧”
不一會兒，囡囡便安心的睡著了。
蘇牧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囡囡睡覺居然會蹙著眉頭。
都說人越長大，內心的煩心事越多，睡覺就越會蹙眉頭。
蘇牧伸出右手，將囡囡的微蹙的八字眉撫平，又刮了刮了她的小鼻子。
望著熟睡中的囡囡，蘇牧也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也是，自己都不知道囡囡什麼時候睡覺會蹙眉頭了，也不知道囡囡什麼時候睡覺變得沒有安全感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不稱職。
若是自己不被困在這條河上，若是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能像其他普通修士一樣，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宗門，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世界，那麼囡囡也會過得更加快樂。
以囡囡的天賦，必定能成為天驕中的佼佼者，能在大陸上嶄露頭角，闖出自己的名聲，能有自己的生活，去書寫自己的傳說，去追尋自己的理想。
而不是跟著自己，在這條河上擔驚受怕，過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枯燥生活。
雖然說，以自己煉化的進度，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
可現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越是接近煉化尾聲，他內心就越擔憂，倒不是擔心自己出什麼意外，而是擔心囡囡他們。
這一夜，蘇牧望著流淌著的長河，想了很多
囡囡這一覺睡得很香，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蘇牧也沒有叫醒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讓囡囡枕著自己睡。
下一秒，囡囡緩緩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睡到了大中午了。
她猛的立馬蹦了起來:“爹爹，我好像又耽擱你了”
聞言，蘇牧笑著說道：“說什麼呢，什麼叫耽擱爹爹了，爹爹也才醒。”
因為爹爹每天都會早早的出門，所以.囡囡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乖乖的在柳床上睡覺，等爹爹出門巡邏之後，她便會起來打理家裡。
“今天天氣不錯。”
“咱們去古城玩一趟。”
蘇牧對著囡囡說道。
他才想起，自己當初還承諾一個月會帶囡囡去古城玩一趟，現在猛的回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帶囡囡出去玩過了。
當初為了方便帶囡囡去玩，蘇牧還委托杜子仁給自己在古城中弄了一個大院子。
畢竟，這條河上，稍微熱鬨一點的地方，就隻有河下的那座古城了。
聞言，囡囡擺了擺手道：“不了不了！”
“爹爹，我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給爹爹打造的那個大雕塑還沒雕完，前幾天，我在後院才種下的幾粒種子還需要施肥，我畫的那幅畫也還沒畫完.我.我反正也還有很多事情！囡囡也很忙哩！”
“爹爹不是說了嗎，等爹爹把事情忙完了，咱們會搬家嗎.”
“所以.囡囡現在可珍惜和爹爹待在河上的日子哩，囡囡一點都不無聊！”
說罷，囡囡一溜煙的跑到後院去了。
見狀，蘇牧也是愣在了原地，苦笑了一聲。
既是心疼囡囡的懂事，也是愧疚自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