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派來的並非什麼暗魔,而是跟漫遊獵人一脈有著明確盟約的深淵之影,這種情況下,除非他能創造出讓三方都互相和睦共處的局麵,不然蘭迪聯手白魔來對付他這個外人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且,即使除開對方不算,這次輪回樂園跟死亡樂園派進來的那兩名超頂尖梯隊契約者,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貨色。
“喚魔師”惡月
“縫屍者”雲朵。
這兩個稱謂,放在各自的樂園裡或許不如“白之惡魔”與“浪子”出名,但也絕對是令無數普通契約者為之膽寒的存在。
因為…按照他手上的情報,這兩名超頂尖契約者,赫然都是走軍團流路線的召喚係,並且還都是惡名昭著的那種。
首先就是那名為惡月的狼人青年,光從先前的喊挑釁,就足以讓人明白這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而從其代號和樣貌來看的話,則很容易將其跟月狼這一種族聯係到一起。
事實也的確如此,根據辛萊萊的了解,惡月確實是一名走了銀月體係路線的契約者,隻不過,跟尋常走銀月體係的契約者不同,對方所走的路線,是效仿了傳記上的某種操作,將月光之力跟惡魔蟲族結合在了一起。
嗯,沒錯,就是月光之力跟惡魔蟲族,而這個操作帶來的結果就是,這世上又多了一種讓人聞風喪膽的蟲族類彆,又或者說……獨屬於對方的‘月魔蟲族’。
這就是“喚魔師”名號的由來,雖然從正麵戰力上,他們最多三個回合就能擺平充其量就是超頂尖梯隊中上遊惡月,可一旦讓對方找到機會將那支“月魔蟲族大軍”發展起來的話,屆時就直接演變成他們一人單挑起碼幾十萬的蟲族大軍了。
雖然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跟底蘊,理論上哪怕對方真的搓了幾十萬的月魔蟲族大軍出來,他們也可以直接靠著砸大型魔法將其平推掉,但那是建立在對方沒有其他能夠阻攔他們的戰力的情況下。
要是在有白魔存在的情況下讓對方爆出了蟲族大軍,並且屆時的他們還沒法拿出有效的應對手段的話,那麼這場世界爭奪戰不說十成,至少八成以上是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而且,這還僅僅隻是“喚魔師”惡月那邊的情況而已,要知道死亡樂園那邊的那位“縫屍者”雲朵,可是同樣能搓出一隻大軍出來的。
隻不過,對方搓的不是蟲族大軍,而是由各種屍體拚湊在一起,實力超出常規亡靈軍團一大截,甚至能夠誕生出霸主級單位的“縫合版亡靈大軍”。
如果說跟“喚魔師”的交戰是得麵對越打越多的蟲族填線兵的話,那麼跟“縫屍者”的交手,就得麵對越來越強的亡靈縫合怪,至於同時麵對這兩個敵人,並且還有在有兩名論外級梯隊鎮場的情況下……
“果然,必須想辦法將死亡樂園趕出局才行嗎……”
半空中,辛萊萊凝望著遠處那已經感知不到任何氣息的山脈,微眯著眼,在腦中思考著應對的方法。
雖然有些丟人,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就這麼讓死亡樂園跟輪回樂園聯手並發育起來的話,哪怕有小白的機械工廠跟大型魔法卷軸這兩張底牌在,他們最後也大概率不是其對手。
要想在這場戰爭中獲勝,就必須已最快的速度將三者中的某一方清理出局,將局麵從二對一化為公平的一對一才行。
而憑他們的能力,如果想要做到這一點的話,就必須借助當地土著的力量,但以暗輝大陸的格局,如果想要在最短時間讓這個世界的本土陣營配合他們的目的的話……
半空中,正操控著表演家馬甲的辛萊萊思考著,將目光移動到了遠處的一座礦洞入口上,瞳孔中掠過一抹幽邃之色。
而位於礦洞內的灰發少女望著忽然朝自己所在方向投來目光的麵具男人,後背頓時升起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
那家夥…朝這邊看過來了!
躲…不,不行,現在不該這麼做!
一瞬間,強烈的逃跑衝動自塔菲娜腦海中升起,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樣絕對不行,於是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後,主動撤掉礦洞入口處的那幾門防禦性輝石法術,心念一動,在辛萊萊有些意外的目光中來到兩人身前,用儘可能冷靜的聲音開口道:
“尊敬的黑劍閣下,以及這位……”
“表演家。”
“好…好的,黑劍閣下,還有這位表演家閣下,請容我代兩位遭受襲擊一事深表歉意,同時感謝兩位願意在那般危急的關頭站出身來。”
塔菲娜語氣恭敬地說道,接著看了看遠處那因氣息碰撞而變得滿目瘡痍的山脈,目光動了動,隨即深吸一口氣,提起裙角,朝二人曲身行禮道:
“以及,不知道黑劍閣下對於先前的邀請是否還感興趣?雖然我不敢向二位百分百保證,如二位果願意與秩序高塔進行合作的話,以二位的能力,冠位大人們一定會儘最大的可能性來避免剛才的那種事再度發生。”
這家夥……
半空中,辛萊萊望著塔菲娜的反應,眼中露出些許異樣之色。
雖然他這邊早就確認了要加入秩序高塔,但老實說,眼前的灰發少女的表現,確實讓他有些意外了。
‘嗯?這個介紹……’
仔細觀察了灰發少女一陣,特地支付了一筆樂園點數提取對方的信息的辛萊萊掃了一眼灰發少女的個人信息後,目光一動,最後——
“有趣,嗯…不用害怕,作為一位友好的表演者,我隻是想向這位術士小姐詢問一下,秩序高塔中,像您這樣的術士,很多嗎?”
充滿魔性的詢問聲響起,半空中,隻見穿著猩紅色燕尾服,臉上戴著一張白色笑臉麵具的男人低下頭,微笑著注視了一會兒眼前強作鎮定的灰發少女後,朝對方說道,瞳孔中倒映出灰發少女的身影。
那麵具上的笑容,配合上那令人完全看不透的眼神,給人的感覺,一點不像其說的那樣是什麼友好詢問的表演者,反而更像是一個正策劃著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陰謀的惡魔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