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完這件大事,路櫻借口要回家哄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渾身上下透著不想跟他們再接觸的抗拒。
葉城嗬笑“看見了吧,她不想跟你來往。”
司機對路櫻客氣,不等於要對他客氣,因而懟得毫不客氣“今天餐費一共2830,你的那份94333333,現金還是掃碼?”
“”
“沒有是吧,”司機撥通電話,“我報警,說有人吃霸王餐。”
葉城匪夷所思“路櫻不是都給你了?”
“哦,”司機鄙夷,“你坑人家姑娘錢?”
“”
司機“你讓人家姑娘養你?你是人嗎是人嗎是人嗎是人嗎”
葉城不行了。
這段跟電音單曲循環一樣,他受不住,撂了句他回去把錢還給路櫻,倉皇逃走。
胡闖從包廂裡出來,一腦門黑線。
“誒,弟弟,”胡闖問,“你叫什麼名字?”
司機“司機。”
“名字,”胡闖說,“不是你的職業。”
“司機。”
“”
的。
他不會姓司,名機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司機瞥他“嗯,我隨母姓。”
胡闖“”
-
路櫻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外地參加交流會。
路九月基本不用她擔心,她不在的日子,一大堆人等著接手。
這次胡闖搶得尤為激烈。
葛琪和嚴夏韓錫等人被他擠到一邊,荒唐又無語地看著他。
“她要當我花童,”胡闖極為有理,“我們要練習默契度。”
嚴夏衝他比中指。
胡闖一把捂住路九月的眼睛,洋洋得意地接管了她這幾天的撫養權。
小朋友要上幼兒園,胡闖慈愛地送她過去。
目送她進門,胡闖拍了張小姑娘背著書包,戴著小黃帽,像隻小可達鴨的背影,轉手發給了某人。
對方沒回複。
胡闖冷笑。
裝。
我看你能裝多久。
幼兒園用午餐的時間,一批新到的狗窩床加急送了進來。
相較於幼兒園統一的小木床,這種造型彆致的床自然更受小朋友歡迎。
一群小孩歡天喜地,手舞足蹈地脫掉鞋子,往窩裡一埋。
隻有路九月站在中間嚎啕大哭。
她的阿貝貝不見了。
現在她有兩件阿貝貝,新的那件在家裡備用,舊的張媽給她裝進書包帶來幼兒園。
但她書包被翻過,彆的都還在,隻有阿貝貝沒了。
生活老師蹲在那裡哄她,副老師滿教室幫她找,同時看管其他小孩上床睡覺,班主任給胡闖打了電話,胡闖交待過,這幾天有事就找他。
喧囂聲中,一道高大的身影彎了點腰身進來,在這群小不點中間仿佛巨人一般,黑沉沉地壓下。
“怎麼了?”他嗓子沙啞。
“阿貝貝沒了,”老師知道他是幼兒園的金主,床都是他捐贈的,“一件衣服,九月睡覺時要抱的。”
男人依然是黑帽黑色口罩。
路九月哭得滿臉是淚。
金北周心臟被鋒利的刀片割過,疼的他受不住。
隔著朦朧淚眼,路九月嗅到他的味,一邊抽泣一邊往他懷裡埋。
金北周身體不自覺僵住。
“疼叔叔,”路九月哽咽,“你跟阿貝貝一個味。”
“”
這時,副老師拿著件衣服過來“找到了找到了。”
看見那件衣服的樣子,金北周瞳孔急遽收縮。
那是他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