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裡的眾人,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格爾曼·斯帕羅”和“鮑勃”,也就是克萊恩和奧狄斯回來。
因為教堂現在也並不安全,於是達尼茲出來尋找他們,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結果他正好看到奧狄斯和克萊恩光著上身,這是因為,他們剛才在剜詛咒形成的腐肉。
達尼茲一邊說他什麼也沒看見,一邊心說:這兩個人的膽子是真大呀,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還有興致玩這個。
場麵一下子十分安靜,克萊恩想要說點什麼,但突然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就在這個時候,奧狄斯突然道:“我懷疑你也中了詛咒,把上衣脫掉!”
達尼茲一愣:“啊?啊……詛咒?”
克萊恩也恢複了格爾曼·斯帕羅的冷峻:“快脫,你想死在這裡麼?”
達尼茲一聽這個瘋子這麼說,趕緊脫掉衣服,同時意識到,是自己想歪了。
他把上衣也脫掉之後,克萊恩從奧狄斯手裡接過匕首,一隻手扳住達尼茲的肩膀,另一隻手一剜,一塊大指甲蓋大小的正常血肉落地。
達尼茲疼得蹦了一下:“這……這是什麼詛咒啊!”
奧狄斯裝模作樣地撒了一把粉末,達尼茲那塊正常的血肉也迅速融化,這是在毀掉證據。
接著三個人一邊穿衣服,奧狄斯一邊道:“如果不及時處理,你也會像那些乾屍一樣,腦袋帶著食管被拔出來。”
達尼茲看到“格爾曼·斯帕羅”和“鮑勃”後背上,也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傷口後,頓時就信了他們的說辭:“謝謝。”
不然的話,他毫無察覺,當詛咒發作的時候就危險了。
奧狄斯大模大樣地點了點頭,正要再次拿起戰利品,達尼茲卻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來:“快,我們趕緊去處理艾爾蘭他們身上的詛咒,他們比我們登岸早,可能詛咒都快要發作了。”
奧狄斯伸手的動作一停,琢磨著怎麼蒙過去。
這時候克萊恩冷冷地解釋道:“不用,正是我們晚登岸才被詛咒了,他們早登岸的沒事。”
奧狄斯微微一笑,拿起了剛才放在地上的非凡特性。
達尼茲深信不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接著克萊恩邁步向前,快步走向教堂。
奧狄斯道:“這件戰利品是我的朋友幫忙奪回的,我認為也應該給她一部分。”
克萊恩心說:加爾先生要找的朋友那是個女的?好像是位半神。
他道:“我沒有意見。”
“一般這個層次的非凡特性的價值在3000鎊到4000鎊之間,我會儘快將它賣掉,然後分為三份,我們一人一份。”奧狄斯道:“當然,你如果有渠道的話,就交給你的賣掉。”
跟在後麵的達尼茲心說:傻子才會答應,不管交給誰,那個人一定會帶著非凡特性,永遠消失。
克萊恩卻道:“放在你那裡吧,什麼時候賣掉,什麼時候把我那一份給我。”
達尼茲一愣,就這樣答應了?
他看著麵前這兩個人的背影,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奧狄斯收起非凡特性:“你下一步打算去哪裡?到時候該怎麼把報酬給你?”
達尼茲十分懷疑,真的會給麼?
克萊恩大大方方地道:“我將會乘坐‘白瑪瑙號’,前往拜亞姆。”
“巧了,”奧狄斯微笑道:“我最近一段時間,就經常會在拜亞姆活動。
“如果你在‘白瑪瑙號’上,我能直接找到你,如果處理戰利品的時間太長,我會在報紙上連續刊登收購弗薩克紅腸的消息。
“你在看到之後,於次日十點在黑夜女神教會的教堂前會麵,請按時趕到,到時候我隻會等十分鐘,如果當天錯過,就隻能等第二天了。”
克萊恩點點頭:“可以。”
兩個人敲定了如何瓜分戰利品的同時,也就回到了教堂。
奧狄斯繼續跟他們一起走,此時的隊伍中,又加入了“白瑪瑙號”的船長艾爾蘭·卡格。
那是個中年男子,穿著一件深色外套,戴著頂船型帽。
他在隔壁電報局給風暴教會發了封電報預警後,就在隊伍的中央位置,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跟隊伍最後方的奧狄斯攀談:“朋友,你好像不是‘白瑪瑙號’上的乘客。”
“不用這麼繞彎子。”奧狄斯乾脆道:“我知道‘軍情九處’在找我。”
艾爾蘭的後背猛地一僵:“你……”
他沒想到對方知道自己在為“軍情九處”工作。
“你們太小看‘首領’的情報網了。”奧狄斯微笑道:“我並不怕事後你向你的上級彙報,因為那個時候我早已經離開了班西港。
“而現在,你僅僅是個序列8,想要逮捕我的話,我會把你打暈然後扔到你自己的船上去。”
烏爾迪等人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都麵麵相覷,從這位“鮑勃先生”的口氣中,他們聽得出來,有著手槍和直劍的船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艾爾蘭則在安靜了一兩秒鐘後才道:“鮑勃先生,感謝你幫我護送我的乘客。”
奧狄斯微笑道:“不用謝。”
隊伍另一邊的達尼茲笑了笑心說:“公證的艾爾蘭”也有害怕的時候。
接著他又想到:原來這家夥真的是“軍情九處”的線人!還有,這個“鮑勃”到底是什麼來頭?一般人不會惹上“軍情九處”吧?有機會一定要向船長報告,狂暴海出現了個“瘋子”的同時,還出現了一個很麻煩的人。
隊伍最前麵的克萊恩,也同樣確認了艾爾蘭的隱藏身份,這時候,他突然看到,有一個昏黃的光芒,從薄霧的深處朝這邊過來。
克萊恩立即警覺起來,並很快發現,那是個提著馬燈的中年男子,他身穿繡著風暴符號的深藍色主教袍,氣息急促,腳步有些踉蹌。
艾爾蘭認出了對方:“米勒主教?”
那個中年男子舉起馬燈:“你是,艾爾蘭。”
艾爾蘭是個經驗老道的船長,沒有立即迎上去,僅僅是走到烏爾迪等人身前就停住道:“是的,主教先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米勒主教咳嗽了兩聲道:“古老的習俗在複蘇,一群留著肮臟血液的邪教徒又開始用活人獻祭,並分享血肉。
“我們發現之後,他們利用祭祀,改變天氣,試圖進攻教堂,被代罰者們擊潰,逃到了山上。
“我在戰鬥中受了傷,沒辦法繼續戰鬥,隻能慢慢返回。”
他話音剛落,遠處的霧氣裡爆發出一團明亮的光芒,就像有無數道閃電劈下。
借著亮光,艾爾蘭等人隱約看到,被霧氣遮擋住的岸邊山脈,有一條條粗壯的閃電非自然地降臨在山峰上。
這從某種程度上印證了米勒主教的話。
艾爾蘭正要上前攙扶,卻看到“格爾曼·斯帕羅”彈出一枚金幣占卜,並低念道:“他抱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