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狄斯微笑道:“最後奉勸你一句,如果這次‘海盜大會’不是在克魯斯島進行,那就不要開了。”
看著“奧秘上將”要離開,阿爾瓦趕緊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奧狄斯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的腦袋繼續留在脖子上,就是好處,你的懸賞好像有5200鎊吧?我最近有點缺錢。”
阿爾瓦看著“奧秘上將”離開,意識到這有可能是“海上王者”之間的較量,也有可能是海軍高層的陰謀。
不管是什麼,他自己都無權做出決定,得趕緊向“五海之王”彙報這件事情。
……
忙完了要緊的事情後,奧狄斯回到“阿爾戈號”的船長室,並用水晶球聯係了艾德雯娜,跟她商量了一下之後的行程。
周一清晨,由“阿爾戈號”“未來號”和“黃金夢想號”組成的艦隊,靠近托斯卡特島的港口。
這個陣容的艦隊,把托斯卡特群島的總督嚇得差點暈厥,就在他已經準備向海軍求援的時候,“阿爾戈號”的二副魯伯特來到港口,表示希望在托斯卡特港修整和補給。
總督長舒了口氣,感覺自己的性命和官職都保住了。
托斯卡特島在蘇尼亞海也是比較大的島嶼,而且是魯恩最東部的殖民地,以及對抗弗薩克帝國的“崗哨”。
這樣的島嶼,是不可能讓海盜船靠岸的。
可那是“一般而言”,此時托斯卡特島總督十分歡迎“海盜將軍”光臨,隻要不是來襲擊托斯卡特島的就好。
“未來號”靠岸後,僅僅是把克萊恩和安德森放下,“星之上將”則率領“未來號”和船員們離開了。
奧狄斯和艾德雯娜則通知船員們,在這裡修整到明天早晨。
安德森跟頂著格爾曼·斯帕羅麵孔的克萊恩一起離開碼頭,“最強獵人”安德森看著“未來號”迅速離開,又看到“阿爾戈號”和“黃金夢想號”的船員們,正有說有笑地下船,他微笑道:“艾德雯娜和加爾船長的管理更人性化。”
克萊恩看了一眼港口的方向:“他們好像還有彆的行動。”
“你也發現了。”安德森笑嗬嗬地道:“他們就這樣毫不掩飾地停在港口,很可能是在給一些人看的,讓希望得知他們行跡的人,知道他們已經從‘神戰廢墟’回來了。”
克萊恩“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或者說,下午就要進行塔羅會了,他有可能會知道“奧秘上將”有什麼新的計劃。
這時候安德森左右看了看,見周圍人的注意力都被“阿爾戈號”和“黃金夢想號”吸引,便清了清嗓子道:“能不能借我點錢?”
他解釋道:“你知道,我的收獲和我的現金都沉在了那片海裡。”
克萊恩看了眼這位“最強獵人”,拿出了張5蘇勒的紙幣遞給他。
安德森一邊伸手拿錢一邊道:“這麼少?才5蘇勒?”
克萊恩平淡地道:“看清楚,這是1鎊現金。”
“1鎊?”安德森揉了揉眼睛,前後看了看那張紙幣,最終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是1鎊。”
……
奧狄斯沒有下船,一直在自己的工作室研究那根“古斯法杖”。
很快來到下午三點整,奧狄斯的視線被灰霧覆蓋,轉眼間他已經來到了那座仿佛是為巨人準備的恢弘大殿當中,青銅長桌的一側。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義”奧黛麗愉快的嗓音回蕩在宏偉的宮殿內。
“愚者”克萊恩含笑頷首,算是回應。
接下來,其他成員也完成了彼此間的問候和致意。
等到問候的環節結束,克萊恩隨即望向“女祭司”嘉德麗雅,用不太在意般的語氣道:“你告訴貝爾納黛,她可以用一定的事物換取一些答案。”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嘉德麗雅就明白“愚者”先生已經知道了一切,這讓她難以遏製地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甚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隱者”奧狄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之前沒機會提醒嘉德麗雅……當然,主要還是他不打算提醒。
這件事情確實是嘉德麗雅的行為有問題,其實她完全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可以用單獨交流的方式,告訴“愚者”自己的需求。
克萊恩很有可能就會答應跟貝爾納黛建立一定的聯係,因為對現在的“愚者”來說,“要素黎明”和“神秘女王”都是很不錯的渠道。
而嘉德麗雅的做法,有點像是在課堂上跟同桌一起偷吃零食,被老師發現的既視感。
對奧狄斯而言,嘉德麗雅被教訓一下,長長記性也好,至少克萊恩不會殺死她,也不會對她進行汙染。
其他成員此時都在猜測貝爾納黛是誰,同時“正義”奧黛麗和“倒吊人”阿爾傑先後猜到,應該是“女祭司”用暗示的辦法,將塔羅會的一些事情透露給了那位叫貝爾納黛的女士。
奧黛麗猜到後有些生氣,阿爾傑則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太陽”戴裡克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被“愚者”先生提到的人,一定不簡單,於是有些好奇地問:“‘愚者’先生,貝爾納黛是誰?”
克萊恩表麵上平靜,心裡卻在道:問得好!我還以為會是“正義”來提出這樣的問題。
對他來說,講清楚貝爾納黛的身份是敲打“星之上將”十分重要的環節,於是他輕描淡寫地道:“羅塞爾的長女,‘黎明號’的主人,‘要素黎明’的首領。”
之所以用“‘黎明號’的主人”代替“神秘女王”,是因為克萊恩覺得“愚者”不可能稱呼貝爾納黛為女王。
阿爾傑聽到“愚者”的回答,內心一陣興奮:哈!“祭司”女士,原來你跟“神秘女王”決裂的傳聞是假的。
貝爾納黛一直保持著足夠的神秘感,以至於“資深海盜”阿爾傑都不清楚“神秘女王”的姓名和身世,隻知道是一位很美麗的女士。
接著阿爾傑又覺得心情舒暢,感覺近三個月來的壓製,一下消失了。
並忍不住在心裡嘲笑道:羅塞爾大帝說過,玩弄火焰的人必定會燒到自己,而“星之上將”,你竟然敢挑戰一位神靈的洞悉力。
這時候嘉德麗雅也終於冷靜下來,找回了思考能力,她側身望向青銅長桌的最上首說道:“是的,我犯了一些錯誤,我不為自己辯解,那確實是錯誤。
“‘愚者’先生,無論您怎麼處置我,甚至是殺掉我,我都願意接受。”
“倒吊人”阿爾傑對此嗤之以鼻:虛偽,“愚者”先生如果想要懲罰你,你還能有辦法反抗嗎?
一旁的“正義”奧黛麗則從嘉德麗雅的細微動作和用詞造句上,品出了對方隱含的恐懼。
在她看來,特意強調被處死也願意的人,往往很害怕就此死亡。
其他成員則從“愚者”平淡的態度中意識到,塔羅會的情況應該沒有被泄露,所以也就放下心來,觀望“愚者”會做出什麼樣的懲罰。
這個時候,見“愚者”先生短暫沉默,“女祭司”嘉德麗雅控製不住不安的心情,微微抬起頭,觀察起濃濃灰霧之後的這位存在。
突然間,嘉德麗雅感覺自己眼前的眼鏡消失,接著流出了虛幻的鮮血。
她的耳畔隨之響起邪異的,可怕的,墮落的,語言難以描述的恐怖嘶吼。
這讓嘉德麗雅的知覺瞬間被極致的痛苦占據,身體出現了不受控製的抽搐和顫抖。
她的麵孔、手臂以及以及衣物未遮擋的地方,很快裂開了一道道可以看見血肉的縫隙,裡麵黑蟲和白蛾蠕動,即將形成一隻隻不可名狀的眼睛。
嘉德麗雅的慘叫聲回蕩於灰霧之上,聽得其他成員麵麵相覷,似乎直觀感受到了對方正在承受的痛苦。
“女祭司”的痛苦持續了兩三秒鐘,克萊恩見好就收,停止了對“真實造物主”囈語的模擬。
關於怎麼懲罰“星之上將”,克萊恩做了許多準備,當時他首先想到了,被“真實造物主”囈語汙染過的特性,讓她承受“真實造物主”的囈語,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可是“秘偶大師”的特性已經通過“隱者”的渠道粉碎,變得無害,並用來晉升,已經沒有“真實造物主”的囈語了。
就在這時候,克萊恩注意到一直盛放“秘偶大師”特性的鐵盒,發生了一定的變異。
成為了序列5之後,克萊恩就能撬動更多灰霧的能力了,在靈性的指引下,他以這個鐵盒為媒介,竟然在一定程度上“還原”了那份,被“真實造物主”汙染的特性。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發現,那份特性好像是一個投影,不能用來晉升,隻能在這片“灰霧之上”發揮一定的作用。
克萊恩不知道的是,這其實是“古代學者”的層次才具備的能力。
因為“源堡”的力量,才讓他在一定程度上具備了少許的相應能力,隻不過這個能力跟真正的“召喚曆史孔隙影像”相差甚遠,而且也隻能在“灰霧之上”使用。
可是,用這樣的“還原”,懲罰一下“女祭司”是綽綽有餘的。
接著就是等待機會了,克萊恩知道,以“女祭司”的習慣,聽不到自己的回複,肯定會抬頭看向自己。
於是在“星之上將”看過來的瞬間,他迅速“摘掉”了嘉德麗雅的眼鏡,並將“真實造物主”的囈語,跟她“窺秘之眼”的能力聯係在一起。
懲罰結束,在沒有了那個恐怖的“囈語”後,嘉德麗雅的顫抖迅速平複,身上的血肉裂縫逐漸合攏,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時,阿爾傑垂下腦袋低沉地說道:“不可窺視神!”
此話一出,其他成員也變得肅然,雖然“愚者”先生平時沒什麼架子,幾乎有求必應,給人的感覺十分溫和,但祂始終是一位神靈,不可窺視的神靈。
隻有奧狄斯也跟著變得嚴肅,心裡卻道:不虧是“倒政委”,這一捧,讓這次懲罰行動仿佛突然升華了。
克萊恩心中也十分滿意,本來他想讓“世界”說一句“神靈不可欺瞞”,或者“神靈不可窺視”的。
但這句話由“倒吊人”來說效果更好,因為現在其他成員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世界”是“愚者”的眷者,這種話由“世界”來說的話,就有點尷尬。
對克萊恩而言,其實“星之上將”這麼做多少有些“有失水準”的感覺:對“愚者”先生態度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她直接就給予了外界暗示,膽子也太大了,這說明以往的教訓還不夠啊。
接著他想到嘉德麗雅夢境中的情況:“星之上將”能有這樣的行為也好像挺正常的,子不教,媽之過。
想到這裡,他環顧了一圈,平靜地道:“就這樣吧。”
聽到這句話,靈體剛剛複原的嘉德麗雅鬆了口氣,她誠懇地道:“銘記您的寬容。”
灰霧裡的“愚者”輕輕頷首,沒有再說什麼。
宏偉大殿中安靜了一小會兒,“魔術師”佛爾思第一個道:“各位,有沒有興趣接一個殺人任務?
“目標是邪教組織的重要成員。”
最近佛爾思晉升為序列7“占星人”,他的老師多裡安·格雷立即給了她序列6的魔藥配方,以及一件很不錯的神奇物品“萊曼諾的魔法書”。
這讓佛爾思很想為老師做點什麼,於是她想到了亞伯拉罕家族的叛徒路易斯·維恩。
在佛爾思看來,“隱者”“世界”“女祭司”,似乎都有乾掉這個叛徒的實力。
奧狄斯回想到了佛爾思要殺的人,對這個刺殺行動並不太感興趣。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要策劃刺殺尼根公爵,沒有精力去做其他的刺殺任務。
況且暗殺或者刺殺這種事情很危險,他又不是專業刺客,能少做就少做。
嘉德麗雅剛剛受到懲罰,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情接這個任務。
於是奧黛麗等人的視線,便看向了“世界”。
克萊恩操縱世界嘶啞地笑了一聲道:“在哪裡?什麼組織?
“序列幾?能力特點是什麼?”
奧黛麗突然發現:咦?“世界”先生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說不清楚的感覺,總之跟以前不一樣了。
佛爾思則欣喜地回應道:“他是‘極光會’的神使,在貝克蘭德,是‘學徒’途徑的非凡者,以前是序列6,現在可能是序列5,但不確定。”
阿爾傑一下子坐直:這個途徑的序列5不就是“旅行家”麼?很難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