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狄斯聽到對方的話微微一愣：“天師？”
這顯然是一個偏向於“西大陸”風格的稱呼。
“沒錯。”天師很自然地捋了一下長長的胡須道：“我已經跟你所在的南北大陸做了分離，‘賢者’已經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你不用擔心在你成為‘隱者’的時候我會在你身上蘇醒，因為我本來就沒有沉睡。
“當然，我支持你進行晉升，確實也有自己的目的，但不是為了取代你，讓你喪失自我。”
奧狄斯趕緊味問道：“那是為什麼？”
天師這麼一解釋，奧狄斯也確實注意到，自己跟天師的狀態，跟克萊恩與天尊的狀態不太一樣。
首先他能感受到，自己跟天師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並不是天師在自己的體內蘇醒，想要替代自己。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天師卻道：“或者說，等你成為序列2之後，自己就明白我的目的了。”
奧狄斯卻道：“聽起來，這個解釋有些牽強。”
天師卻笑道：“不告訴你的原因是，避免讓一些存在注視到你，並知道了我的計劃。
“關於如何成為‘神性’一部分的話題，隻是有理論部分的話還沒什麼，但如果有了詳細的計劃，就會立即被外神們察覺。
“而外神在現實世界的布置，比你想象中更強大，平時的時候，那些力量是處在蟄伏的狀態，在關鍵時候才會使用。
“你一個序列3，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奧狄斯一愣：“為什麼會這樣？”
天師不緊不慢地道：“你在準備弑神的時候，神就能感受到你的惡意。”
奧狄斯明白過來：“隻要層次夠高，就能感受到有人打算改變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
天師“嗯”了一聲道：“沒錯，因為他們所掌握的權柄，就是規則的象征，當規則感受到了威脅，也就相當於是他們感受到了威脅。
“但當你到了序列2之後，你就能隱藏這份‘惡意’。”
奧狄斯琢磨了一下又問：“那我們能再聊一下關於普及神秘學所帶來的便利的問題麼？”
“不行。”天師嚴肅道：“那是你為了讓人們享受這個世界的便利，為了實現自我價值的想法和做法，沒有彆的什麼目的。
“或者說你自己琢磨一下還可以，但我們目前不能探討，有‘知識荒野’的保護也不行。”
“我明白了。”奧狄斯道。
他很清楚，“知識荒野”也曾經是“最初”的一部分，在“知識荒野”裡謀劃怎麼在有限的尺度內更改“最初”的規則，無異於在皇帝麵前談如何謀反。
接著奧狄斯想到：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理解，用神秘學知識為基礎進行的一係列發明與研究，以及對這些發明的普及，就是異於“最初”，屬於自己的“表達”。
這時候天師道：“我們談回正題，如果我要利用你的晉升，最後用頂替你的方式重生，那麼我根本沒必要跟你解釋這麼。
“就像天尊從來沒有跟克萊恩解釋一樣。”
奧狄斯緩緩頷首，對方的這番話確實打動他了，這些曾經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在彆人體內蘇醒的話，確實不太可能跟對方商量或者解釋。
而且天師給奧狄斯的感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並不是一個雜糅了不同精神烙印的精神縫合怪。祂也不像是其他神靈那樣高冷，會耐心地回答奧狄斯的問題。
於是這個問題他也不再糾結了，因為如果對方說得是實話，那麼萬事大吉，如果對方說謊，那麼奧狄斯也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所以沒必要糾結了。
奧狄斯轉而開始打聽一些自己沒太想明白的問題：“你也知道穿越者和克萊恩的特殊？”
“我當然知道。”天師露出溫和地微笑道：“我曾經代表著所有宇宙的所有知識，當然也清楚關於克萊恩那本著作。”
“為什麼？”奧狄斯一直沒有想明白：“在公元時代應該沒有那本書才對，我是怎麼看到那本書的？”
“你以為你是在公元時代看到的，但其實並不是。”天師捏著長長的胡須道：“這涉及到天尊與克萊恩博弈的問題，以及‘知識荒野’的特殊。
“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真相，同樣在你成為天使後，你就能‘回想’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天師溫和地笑道：“並不是我故意隱瞞，而是在你成為天使的時候，‘回想’起那些東西這一點十分關鍵，會讓你的人性進一步變強。
“這個過程在之前用掉了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那我再問點彆的。”奧狄斯道：“你目前是什麼樣的狀態？”
“你可以把我看做成‘知識荒野’。”
奧狄斯一愣：“我……我不是‘知識荒野’的主人？”
天使指了指下麵的水晶球：“這是我留給你，控製‘知識荒野’的東西。
“難道你就不好奇麼？為什麼源質對你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為什麼你具備源質，但是可以借助源質的地方卻不多？”
奧狄斯明白過來：“因為我們在共用‘知識荒野’……”
他仿佛突然明白過來：“你打算在我成為舊日的時候，再跟我融合？”
“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天師卻道：“我要走一條前無古人的路，你目前所有的，關於舊日、支柱的知識，都無法解釋我的行為。”
奧狄斯張了張嘴：“這……這也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天師嚴肅道：“你掌握的那些知識，都是‘上帝’和‘遠古太陽神’對非凡的觀察，所形成的結論。
“那都是‘最初’製定的關於非凡的規則，我也十分清楚，甚至可以說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那些規則。”
奧狄斯明白過來：所以你才找到了漏洞，並加以利用。
於是他換了個方向繼續問：“為什麼‘知識荒野’能突破‘天尊’對西大陸的封印？”
天師又換上溫和地微笑道：“你要清楚這樣一個事實，源質不等同於‘舊日’，但源質跟舊日差不多一個層次。
“天尊雖然是完整‘支柱’，但是他對源質的封印也無法做到密不透風，就好像舊日雖然打不過支柱，但是舊日卻在大部分時候，可以從與支柱的戰鬥中逃走一樣。
“源質也有著象征意義，這一點更難以封印，‘不死鳥始祖’最先讓‘永暗之河’的一部分突破了封印，因為除非世界上沒有死亡了，不然‘死神’就能嘗試利用象征意義，尋找‘永暗之河’。
“之後其它的源質都因為跟非凡特性的聚合，有一部分從封印中滲透了出來。”
天師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當然，‘知識荒野’能突破封印，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
“我在很早的時候就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知識荒野’，早到那個時候上帝與天尊還沒有掌握複數的源質。
“後來當‘知識荒野’被上帝掌握後，這個源質的特殊，讓我一直具備著獨立的思維，那個時候我經常跟上帝閒聊，並請他利用他的權柄，賦予我可以完整‘再現’他一次的能力。
“我利用對他的‘再現’，突破了天尊的封印，並找到了往返於現實世界與西大陸的方法。
“隻不過這個方法，隻有我這個層次才能使用。”
奧狄斯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晉升“神秘學者”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畫麵是，兩個麵部模糊的人，正在聊關於“支柱”的問題。
他估計，那應該就是“上帝”與天師的談話。
奧狄斯點點頭又問：“西大陸現在是什麼情況？”
“用特性提升實力是魔教才用的方式。”天師回答：“人們用‘天人合一’的思想利用源質進行修煉，找到了人與非凡更和諧的相處模式。
“在那裡合乎‘天道’才是正派，利用源質進行‘恩賜’才是正確的，獲取力量的方式。”
奧狄斯摸了一下頭發，難以想象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情形：“我暫時沒有彆的問題了。”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牢記。”
奧狄斯點了點頭，看向天師。
天師認真道：“你可以完全信任亞當和阿曼尼西斯。”
奧狄斯愣了一下才問：“你果然跟‘遠古太陽神’有些秘密的計劃！”
“不是‘遠古太陽神’，是亞當。”天師道。
奧狄斯好像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要避開人性的那一部分？”
天師卻換上溫和地微笑道：“這個問題，以你現在的理解能力，還想不明白，雖然你已經基本上得知了所有的已知條件。”
奧狄斯沒有繼續朝著這個方向問，而是開始朝著“黑夜女神”的方向問：“‘黑夜女神’為什麼值得完全信任？祂可是被你逼著去填‘屏障’的窟窿了。”
“其實在我的設計當中，‘屏障’的問題6個真神就夠了。”天師道。
奧狄斯愣了一下：“之前晉升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畫麵中‘黑夜女神’對於當時‘屏障’的問題，還十分驚訝你竟然沒有辦法了……”
難道……“女神”當時是在飆演技？
“在那之前我已經努力幫過她了。”天師道：“薩林格爾早有防備，遇到我跟阿曼尼西斯的攻擊後，立即就逃到了‘永暗之河’當中，強行跟那部分源質產生了一定的融合。
“我們隻好逼迫他強行容納了‘紅祭司’途徑的唯一性，無法晉升正常的舊日，暫時讓阿曼尼西斯變得安全。”
於是奧狄斯問：“那‘黑夜女神’去星界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天師微微一笑：“暫時不能告訴你。”
接著他突然變得肅然，用高昂的語氣道：“曆史被重新書寫，未來有了新的可能。命運的齒輪被撥動，舊的規律出現了鬆動，第一批新規律的受益者將要出現。”
這顯然是一個預言。
接著天師看向奧狄斯，用充滿睿智的目光道：“你要再去一趟‘神戰廢墟’，在那裡，你將了解更多的內幕。去一趟‘誠實大廳’的話，也會獲得許多有用的情報。”
奧狄斯見對方的身影有些虛幻，知道是這次談話將要結束，於是他趕緊問：“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規避那裡的囈語。”
天師伸出右手的食指，食指上立即出現了一個光團，祂朝著奧狄斯的額頭輕輕一點，光團沒入了奧狄斯的額頭當中。
隨即，天師消失。
而奧狄斯一下子掌握了許多匪夷所思的陣法，因為這些陣法都需要“知識荒野”提供力量，所以層次很高，很多設想都讓奧狄斯像是打開了一條新的思路。
其中有一個法陣，就可以用於對抗“神戰廢墟”的囈語！
接著奧狄斯又感受到，天師讓他具備了兩個“通識者”途徑才具備的能力：製造神奇物品和剝奪生命。
他在“知識荒野”當中，甚至可以製造0級封印物，隻不過成功的概率不大，也很難控製其負麵效果。
如果涉及到唯一性則幾乎沒有成功的概率。
當然，這種機會很少很少，奧狄斯甚至感覺，這個能力最大的作用，其實是製造1級封印物。
目前各大非凡勢力當中，除了蒸汽教會，沒有彆的組織能製作1級封印物，各教會所掌握的那些1級封印物，基本上都是“自然形成”的。
現在，奧狄斯具備了這樣的力量，而且成功的概率很大，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限製負麵效果。
可惜的是，半神的非凡特性很難獲取……
奧狄斯突然想到了自己“神性潮汐”的能力，可以嘗試狩獵半神啊！不敢說遇到序列3怎麼樣，現在殺個序列4跟玩兒似的！
打定了注意奧狄斯露出了微笑，好像看到了一堆1級封印物在對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