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擊。鐵砂伏魔功償還進度+82,當前償還進度:2500/2500。】
【‘鐵砂伏魔功’償還完畢。】
浮現在麵前的水墨小字讓鄭均不由精神奕奕。
終於還完‘鐵砂伏魔功’了。
不得不說,這拿著樸刀的張康,也是有些本事的。
一個蓄氣武者,和自己碎玉真氣對了一刀,竟能利用樸刀的刀罡,將自己的甲胄打破。
確實強悍。
隻不過當了山匪,就唯有死路一條。
若真是那種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漢,饒過他們又何妨呢。
但當上了山匪,又能有幾個真正的英雄好漢呢?不都是打家劫舍,不敢針對士紳地主,隻敢針對平頭百姓的軟蛋廢物。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剩下的山匪見大當家張康腦袋被摘下,當即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下了刀兵,跪地投降。
此人太強悍了,完全不是對手啊!
杜定上前,對著鄭均拱手作揖,眼神中充滿了崇敬:“都頭!”
杜定感覺,都頭就是帶著他來長見識的。
誰說這山匪難剿啊?這山匪根本就不難啊。
鄭都頭一人一刀,就能蕩平整個山寨啊!
他們這些親兵的作用,似乎就是結個軍陣,幫鄭都頭把山寨門給打破,剩下的也沒什麼用啊。
鄭均一人一刀,降服了整個山寨。
對比鄭均,杜定覺得他們這些親兵,就好像是來為鄭均加油助威、增長見識的,根本就不像是來當兵打仗的。
有那麼一瞬間,杜定覺得隻要跟在鄭都頭身後,定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徐誌磊扛著一把雁翎刀,披著厚厚的鐵甲,身上全是血的走到鄭均麵前,對著鄭均行禮,同時有些興奮的說道:“都頭,這些個俘虜怎麼辦,都殺了嗎?”
徐誌磊很是興奮,他雖然身披鐵甲,但畢竟是在場除卻鄭均之外,武道修為最高的一個,因此衝鋒在前,來的時候還混上了一個人頭,一刀劈砍下去,那種血液噴湧的感覺簡直讓徐誌磊陶醉不已,甚至有些興奮了起來。
鄭均瞅了一眼徐誌磊,雙眸如同鷹隼。
原本興奮不已的徐誌磊,瞧見了鄭均這般眼神,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不由將腦袋低了下去。
“統計一下有多少,都帶下山去吧。”
鄭均十分淡定的說著:“總要留幾個活口,免得有人說咱們殺良冒功。”
要是黑山的這股聚義盜的山匪全死了,有誰能證明是他們屠了嚴家呢?
山上的這群山匪隻知道二當家張平騰帶著二十多個弟兄下山搶嚴家,再加上鄭均先前長嘯一聲的消息,也就自然以為是二當家屠了嚴家,把他們給吸引了過來。
計劃通。
這下子,除了一些傳聞,至少從官麵上沒人會說自己了。
而在大周朝廷,不都這樣嗎?
隻要官麵上說得過去,剩下的無人在乎。
“是!”
徐誌磊當即拱手稱是,立馬去取帶著的枷鎖之類,準備將這些投降的山匪押送下山。
而鄭均環視一眼,望向一個褲子一片黃色水漬,嚇得膽戰心驚的土匪,伸出手來,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大大大,大人。”
那被鄭均點名的山匪哆哆嗦嗦的湊了過來,說話有些磕磕絆絆,嚇得臉色都煞白似鬼,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府庫在哪裡?”
鄭均隨口說著,表現的十分和藹:“就是平常盛放銀子、糧食之類的地方。”
“在,在宅裡……大人,您跟我來。”
這山匪聞言,心中那股懼怕死亡的恐懼感消散了大半,不過麵對鄭均還是有些恐懼,但現在也隻能繼續為鄭均引路。
鄭均頷首,身後兩個縣兵立馬跟上,同鄭均一同往裡走去。
這山寨倒是挺大,鄭均也隨口閒問這山匪一些問題,山匪也哆哆嗦嗦,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捅了出去。
比如這山上一共才五十來個兄弟,其中大部分都來自雲州,並非博州本地人。
大當家張康,早年間就是黑山縣人,後來闖蕩江湖,去了不少州郡,不少煉血武者都是他在北方諸州帶回來的兄弟,最開始有結義兄弟八人,後來張平騰來了,便成了結義兄弟十一人。
而對於黑山上其他幾夥匪盜,這山匪也吐露了個乾淨。
但位置他並不清楚,畢竟每次交流,他們都是在黑山擎天柱,盧豪的聚義廳裡見麵。
盧豪,黑山盜中的外罡強者。
而且還是外罡的好手,乃是黑山盜裡最強的存在。
他麾下有兄弟三百多人,據說曾經是北妖庭的逃奴,一路潛逃到了這裡,從此占山為王。
學了些妖魔功法,因此戰力極強,曾經殺死過宣州靈花劍宗的一位外罡長老,實力強悍,手下共有五大蓄氣當家,煉血武者不下五十人。
可比黑山衛,要精銳多了。
鄭均頷首點頭。
而其他十七股勢力,這個小山匪也了解的不多,大概也知道,其中有八股都有蓄氣武者坐鎮,剩下的規模比較小,就是人數較多,隻有煉血武者當家,在山上屬於饑一頓飽一頓的那種,估計要不了幾個月就要和其他山匪並在一起。
聽了半晌,鄭均也沒發覺這南楚偽裝的是哪一股。
“大人,到了,這就是盛放錢財的府庫。”
那山匪十分忐忑,帶著鄭均來到了府庫門前。
門前有一大鎖,鄭均沒什麼猶豫,北戎刀直接奪鞘而出,卻隻見寒芒一閃,這鎖鏈應聲而斷。
推門而入,鄭均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箱子。
“這都是什麼東西?”
鄭均隨意打開了一個箱子,發現裡麵儘是些曬乾的藥材。
“大人,我們平日除了劫掠之外,也要做些買賣,這裡除了平時劫道劫來的東西之外,還有不少黑山上的草藥。”
山匪老實道:“有幾個村子有專門上山采藥的村民,我們就過去,把他父母親兒都抓住,強迫他們為我們采藥,然後每三個月,郡裡的‘采薇堂’就會來收我們的藥材。”
“還有山民?”
鄭均眉頭一皺:“被你們關哪兒了?”
山匪道:“沒關,他們就住在山腳下的村子,跑不了的。”
“那幾個月前,你們可在山上抓過采藥人?大概二十歲左右,身材消瘦,容貌與我相似。”
鄭均繼續開口詢問著。
“沒有,我們不抓山裡的采藥人,大部分都是給俺們乾活的。”山匪搖了搖頭,“能上山采藥的,都是窮哈哈,身上也沒幾個銀子,抓他們乾嘛?除非是沒糧食了,才會抓人來煮了吃。”
聽到山匪這麼說,鄭均倒是鬆了口氣。
他問的,自然是二哥鄭行的行蹤。
鄭均穿越前的幾個月,二哥鄭行為了補貼家用,上山采藥,然後失蹤在山上。
街坊鄰居都說是被黑山上的妖魔吞吃了,但鄭均覺得有概率被黑山上的盜賊抓了或者殺了。
畢竟黑山的那頭通竅大妖與它的手下,居於黑山深處。
采藥人根本走不到那麼深。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對於二哥,鄭均的感情倒是頗為複雜。
嚴格來講,其實鄭均目前的很多,都是二哥失蹤的饋贈。
比如捕役身份,當初其實是要給二哥來的。
又比如鄭均最初住的那小雜院,也是二哥掙的。
現在有了些本事,自然要去尋出二哥鄭行的蹤跡。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做的不錯,回頭責罰可以輕一點。”
鄭均點頭誇讚了一番這山匪。
山匪聞言,大喜過望,連連給鄭均磕頭。
至於責罰能降多輕?
大概就是其他匪徒腰斬,他斬首的程度。
腰斬要疼一些。
鄭均翻看了一番這些箱子,發現大部分都是些鄭均用不上,但又有些值錢的東西。
比如一箱嶄新的碗筷、一箱衣裳、一箱香燭。
“真是服了,什麼都搶。”
這些玩意兒確實有些值錢,但大部分都是日用品,一看就是做生意的買賣人路過,然後被逮住扣了車,血本無歸。
“讓第一什和第二什留下,其餘三什同徐、杜兩位夥長下山,去南沙鎮讓第三夥第一、第二什上山,同時讓騎兵什回城通知,讓縣衙的壯班運車過來。”
鄭均當即吩咐身旁的一個兵卒:“楊都頭和第三夥的其餘三什繼續坐鎮南沙鎮,主持分田事宜,我下山會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