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念頭,鄭均望向魏權的方向,卻見魏權與這兩個名不副實的外罡,倒是鬥得有來有回,但還是處於劣勢地位,以‘流影浮生拳鎮山河法’進行抵擋。
鄭均見狀,倒也不慌不忙,伸出手來,青金真罡湧動,直接將一張椅子給吸附過來,然後淡定的坐了下去,觀望起了戰鬥。
一切解決,閒著也是閒著。
一念至此,青金真罡一閃,鄭均的手掌之中,也多了兩枚妖魔內丹。
一枚泛著淡淡金光的,乃是猿猴妖魔的內丹。
另一枚,則是方才斬殺的獨角蛟內丹。
兩枚妖丹,如同核桃一般,在鄭均手中盤著,望向麵前的爭鬥,倒是挺像那些京城裡的紈絝少爺,正提籠遛鳥呢。
而那兩個淵龍教的女教眾,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
手裡的動作,完全變形走樣。
畢竟在她們的心目中,龍屬就是整個天下最強悍、最優秀的種族,尋常妖魔也是遠遠大於人類的,一路走來,人類隻能淪為血食,供蛟龍、妖魔來食用。
但未曾想,忽然來了個什麼將軍,竟然如此強悍,不到一個時辰,就將她們那兩個師兄、本地山莊的莊主、猿先生以及少龍主都給斬殺了!
這讓她們何不肝膽俱裂?!
她們已經渾渾噩噩,完全打不下去,那衣衫不整的女教眾忍不住嬌媚大喊道:“將軍饒命,小女子為那惡蛟脅迫,迫不得已如此,還望將軍饒命啊!”
另一個衣衫完整的杏眼少女教眾也是迅速後撤,抽劍而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向了鄭均和魏權。
見兩女不再交戰,魏權也是壓力驟減,撓了撓腦袋,退至鄭均身側,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汗珠。
對魏權而言,這次打得當真是酣暢淋漓啊。
“饒命?”
鄭均搖了搖頭,看向了魏權,張口道:“小魏,此二人你處置吧,你說如何應對?”
聽到鄭均的話語,兩女同時看向了魏權,不由露出了嫵媚之色。
魏權雖然少年心性,處於慕艾,但也知道這兩女的根底,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當即拱手道:“鄭師!此二者身為人族,卻助紂為虐,俯身侍奉惡蛟,屠害我人族百姓!此等奸佞,不殺無以平息這一路被惡蛟、妖猿屠殺的百姓!”
“好。”
鄭均聞言,當即點頭。
而那兩女在聽到魏權說到‘助紂為虐’,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化為兩道流光,想要遁走。
但鄭均毫不猶豫,直接腰間金光一閃,霎那間,兩顆人頭落地。
【金光取勝,一刀雙殺。‘熠日流光’償還進度+25,當前償還進度:2404/3000。】
確實垃圾,但確實能增長。
鄭均不由頷首,他忽然覺得這似乎是一種批量生產外罡的法子。
隻要得到了淵龍教的這種手段,然後抓兩隻外罡妖魔,豈不是就可以批量生產一些外罡了?
嗯,以後若真有這種時候,可以試一試。
雖然這些生產出來的外罡,水平極差,就算是用了妖魔那種縮短壽命增加戰力的方式,也就堪堪與正常外罡相似。
但好歹也是外罡,欺負欺負一般的煉血、蓄氣沒什麼問題。
將長刀歸鞘,鄭均望向魏權,微微讚許點頭,接著便道:“走吧,收拾一下行囊,去康樂郡。”
“是,鄭師!”
魏權拱手,跟在鄭均身後,一同出門。
不過魏權心中,倒是極為欣喜。
這次出來,跟在將軍身後,可真是開了眼界!
將軍如此強悍,實乃我輩楷模!
魏權在心中想著。
不多時,鄭均出了山莊,莊外二十餘騎依舊在此地等候鄭均,見鄭均、魏權出莊,二十餘騎也是紛紛前迎,說了些奉承話,鄭均隻是抬了抬手,製止了周圍這些的阿諛奉承之言。
“將軍,我們接下來,可是要回營?”
楊俊在一旁,騎著一匹雜色的馬匹,對著鄭均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將軍,我軍畢竟乃是黑山軍,是隸屬於平章郡的軍隊,此番在康樂郡待得太久,朝廷若是怪罪下來,我們……”
而鄭均聞言,隻是抬頭瞧了一眼楊俊,神色平靜,聲音略微寒冷:“去康樂郡城,陳敬仲在此圍城,我得到可靠情報,那康樂郡的郡守馮公甫有降賊之心,我等收複康樂四縣,這馮公甫竟不開門迎接我等,實乃是等待張賊兵鋒,以此待價而沽!”
“此等老賊,若是不破此城,我等豈不是愧對朝廷、愧對陛下?”
鄭均的聲音冠冕堂皇,說的楊俊倒是有些羞愧不已,不敢再言。
而鄭均則在心中暗自想著:‘康樂郡位置不錯,雖然地處平原,但後方平章郡的黑山、致遠、榮源及平韻四縣,依山傍水,乃是有利地形,若我能拿下康樂郡,則是全擁十縣之地,那張本功襲來,左右也是我要應敵,既如此,將康樂郡拿下,也對我有奇效!’
‘十縣之地,不考慮百戰之兵,光是招募民壯,應該就能湊出上萬人了吧?’
‘如此,也能將主動權歸於我手,而那馮公甫占據這唯一的大城康樂郡城,也是一樁麻煩,必須要將這郡城拿下!未來天下有變,也能省去我的諸多問題。’
鄭均在心中想著。
在他的戰略規劃下,康樂郡這個戰略緩衝區域必須要拿下,不然給那群豬隊友,那就完犢子了,戰火就直接燃燒到了自己的核心區域黑山縣了。
一念至此,鄭均策馬揚鞭,真氣澎湃。
青鬃馬嘶鳴一聲,朝著前方重踏而去。
身後二十餘騎,見鄭均策馬揚鞭,立馬夾緊馬腹,緊緊跟在鄭均身後,一同朝著康樂奔馳而去。
……
康樂郡治所,是一座名為‘樂恒’的城池。
隻不過通常情況下,眾人都是將這種城池稱作為‘郡城’,冠以郡名,而忘卻了城池本來的名字。
而這座佇立於平原上的城池,此刻卻是嚴陣以待。
肉眼可見,有一層淡淡的光暈附著在城牆之上,城門緊閉,護城河中飄蕩著數具屍體,郡城外的大批屍骸,將周圍的土地都染成了一片殷紅之色。
昔日繁華之地,今成死寂之野。
鄭均策馬而來,城外有黑山安營紮寨,約一千五百人,見鄭均率二十騎趕來,陳敬仲當即出營,相迎鄭均,恭敬無比:“將軍。”
“敬仲這營,紮的不錯。”
鄭均望向連綿的軍帳、拒馬,以及時而出營的巡邏斥候,不由滿意點頭,道:“敬仲有統帥大軍之才,在我帳下統禦這千八百人,倒是委屈敬仲了。”
“能在將軍帳下效力,是卑職的福分。”
陳敬仲不卑不亢,拱手見禮。
見此,鄭均再度點頭,凝望康樂郡城,望著那城牆上的淡淡光暈,不由問道:“那是什麼?”
“回將軍,是為護城鎮盤。”
陳敬仲當即張口道:“凡大城,必有鎮盤,鎮盤以靈物為引,若有大軍襲來,則守城者必然冠以天地靈氣,以鞏固城池。”
“否則,有大能之士一刀劈下,城牆儘毀,這大城與小城之間,也沒什麼區彆了。”
鄭均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說得對。
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這樣守城,也並非無敵。
畢竟靈物有限,日積月累之下,總有一日會消耗殆儘的。
對於這‘護城鎮盤’的妙用,鄭均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指向康樂郡城門前以及護城河中飄蕩的累累白骨,當即問道:“那些屍體怎麼回事兒,不是說範泰、丁明二賊,當初過城而走,根本沒有進逼郡城嗎?”
聽到鄭均的話語,陳敬仲也十分合理,當即說道:“將軍,末將來時打聽過了,此乃避難的百姓之屍,範、丁二賊掠境之時,百姓避難逃往郡城,馮郡守擔心有賊人混跡其中,因此下令郡兵射殺……”
聽到了這話之後,鄭均不由微微頷首,表情古井無波,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一雙眼眸,卻充滿了冷意。
“馮公甫怎麼還沒開門?”
鄭均冷冷張口,繼續說道:“那範、丁二賊,已經俱被我斬殺,康樂郡的賊患已解,他還不開門,是想做什麼?”
陳敬仲悶聲不吭。
他也不知道原由。
城中守軍大概有一千八百人,正好是一個隊的配置。
而前來圍城的,卻隻有一千五百人。
其中還有半數都是就地募兵,屬於新卒,戰力並不算是出色。
鄭均如今麾下有六個都,每個都五百人,麾下共計三千人。
其中老卒隻占一千,其餘兩千,皆是康樂郡募來的新兵。
不過有一點倒是不錯,同舟會進發康樂郡,正在解決流民問題,四五萬的流民,正在被安置。
“將所有的軍隊,都召集過來,連帶著流民中的民壯,我要在這城外,至少部署兩萬人。”
鄭均冷冷道:“持弓、持筆來!”
陳敬仲聞言,本想勸說鄭均人數沒用,手無寸鐵隻能在戰場上被屠戮,但又考慮到或許鄭將軍是想用流民來消耗城中士卒箭矢、氣力,一時之間又給話咽了回去,當即道:“是。”
不過,陳敬仲還有一個想法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
若是堂而皇之的攻城,豈不是與謀反無異?
大周朝廷還沒倒呢,雖然這馮公甫不當人,但畢竟也是朝廷正兒八經任命的郡守,是一方封疆大吏……
雖然心中有些許疑慮,但這股疑慮還是被陳敬仲藏在心中,未曾展現出來。
若是將軍執意如此,那他聽命便是。
監國給自己的命令,就是忠心輔佐鄭三郎。
在沒有新的命令之前,自然要拋頭顱、灑熱血了。
不多時,便有兩名士兵,攜帶著筆墨、弓箭而來。
鄭均見狀,毫不猶豫,直接拿起筆來,洋洋灑灑的寫了八個字,然後將其一卷,係在了箭矢之中。
隨後彎弓搭箭,朝著那康樂郡城彎弓射去。
一瞬間,一抹流光自鄭均掌中弓矢射出,筆直的飛向了康樂郡城之中。
速度之快,如若奔雷。
一箭之後,鄭均便置之不理,沒入軍營之中,準備調息修行了。
突破外罡二重在即,他想要在康樂郡城中,徹底突破二重!
這馮公甫不要不識抬舉。
“……”
“砰!”
箭矢準確無誤,直接在這鎮盤之上射出了一個小窟窿,沒入城中,直直射在了城牆之上,驚擾了一片守城的郡兵。
郡兵皆以為此乃黑山軍攻城的信號,一瞬間全都高度緊張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這好像並非是什麼攻城信號,有膽大之人取下箭矢,正好瞧見了這係上的小信。
他也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上前稟報什長。
於是,層層上報之下。
很快,便傳到了康樂郡守馮公甫手中。
康樂郡郡守馮公甫接到這小信之後,不由一怔,接著便打開一看,瞬間表情就冷了下來,怒道:“黑山皂吏賤兒,真是好大的口氣!”
這信上不算落款,隻有八個字。
‘開城投降,饒你不死。’
鄭均。
一旁的一個羽紗謀士見此,不由道:“馮公,這黑山小兒雖是猖獗,但卻也有底氣!那範泰、丁明二賊,席卷而來,康樂震動!硬是被這黑山小兒給平了,除此之外,某還聽聞,黑山上的大盜盧豪也被此子所殺,平章郡的滄海派也被其滅門……”
“博州局勢糜爛,那些通竅武者多出身自世家門閥,不願出手,而忠於朝廷的通竅,卻不是那張本功的對手,就如嚴廷郡的嚴老將軍,年逾二百四十,垂垂老矣,仍舊要出陣為國效力……如此情景,朝廷必然更加依仗此子,暫避鋒芒,方為正道。”
謀士的分析十分在理。
畢竟明眼人都知道,如今大局不在己方。
自然要隱忍。
然而,馮公甫卻眉頭一皺,低聲道:“此子太過猖狂,我若低頭,勢必會被眾人嗤笑!城外不過三兩千人,我城中尚有精兵兩千,依仗城池堅守,非通竅萬兵不能破之!故無所畏懼,若他有膽,便來攻拔!無朝廷指令,我斷然不會開城門!”
言語之間,尤為火大。
這馮公甫,出身關中馮家。
乃是關中豪族。
祖上曾隨神武皇帝起關中,佐天子以定天下,有滅國之功,因此得以顯赫。
雖然如今落寞了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馮公甫自然不會容忍鄭均這種泥腿子,騎在他頭上!
若是滎陽鄭也就罷了,黑山鄭算什麼東西?!
聽到了馮公甫的話語,這位跟隨他從關中來此的謀士不由歎息一聲,但也沒說什麼。
如此做,必然會讓地方主政官吏與帶兵打仗的將軍矛盾加劇。
本就是自家主公膽小如鼠,擔心是那流寇詐稱官兵,來賺他城池的。
如今知道做錯了,也依舊死鴨子嘴硬。
難,難,難!
就在謀士感歎萬千之時,馮公甫忽然又道:“郡卒多為本郡之人,前些日子不準出戰已是頗有怨言,需多加賞賜,以免其等開城。”
“我來赴任時,曾帶白銀五萬兩而來,如今還餘兩萬兩,在康樂郡得孝敬十萬兩,分潤出三萬兩來,分發士卒,以免士卒寒心。”
聽到了馮公甫的話語之後,那謀士當即點頭,從容離去。
而望著謀士離開的背影,馮公甫的內心,略有安穩。
“取三萬兩財產資軍,那些個賊丘八,應也能給他們糊弄過去,想來也無虞了。”
馮公甫喃喃自語,在心中想著。
而得了馮公甫指令的謀士,差了幾個家丁雜役,來到庫房之中,取了三萬兩銀子之後,輕咳一聲,道:“馮公有令,資銀兩萬兩酬軍,快快送於王將軍手中,餘下一萬兩,送入我府中,是為馮公命我采購軍需所用。”
家丁們聞言,自是不敢推辭,連忙裝車,朝著守城隊正王將軍府上走去。
不多時,一萬八千兩白銀,便到了王將軍的手中。
望著這一萬八千兩白銀,王將軍大手一揮,當即道:“馮公任義,酬軍八千兩!分發給各部都頭,讓他們按照名額分潤吧!”
“是!”
“……”
就在這城中官吏們發財之間,城外的軍隊,調度了起來。
至半夜,三千軍隊儘數就位。
其中隻有一千一百人,乃是鄭均從平章郡帶來的兵馬本部。
其餘一千九百餘,皆是本地從流民之中挑選出來的兵卒。
抽簽免死的流寇、老營兵們,被單獨列出了一都,列陣在最前方。
除此之外,鄭均還將周圍巨東縣的流民們聚集了起來,烏泱泱的一片,趁著夜色火把之際,倒是真有一番聲勢浩大的模樣。
聚眾過萬的震撼,著實讓人有些發呆。
而鄭均,也是頭一次見識到這麼多的人群。
人群騷亂,但也能勉強維係。
原因也是因為鄭均分了五百平章老兵出來,外加同舟會的一些維係會眾,這才勉強將這萬人組織起來,不至於發生動亂。
對此,鄭均也是感到十分的無奈。
將一萬個腦袋真正做到團結一致,還真是困難啊。
之前戲稱有良將之姿,看來絕非如此。
一個合格的將軍,要謀前謀後,管理好一支軍隊的吃喝拉撒。
這一點,自己目前還是很勉強的。
自己有的,隻是‘大道武書’幫扶之下,能夠順暢的結陣,無任何吃力感罷了。
若是沒有陳敬仲在一旁幫扶,鄭均眼下的局勢,估計會發展成和範泰、丁明差不多的局麵。
“將軍,人已憑眾,我已令人收集殘刃,隨時可分發流民,用重金激賞悍勇流民,令他們衝鋒在前,而我親率百名悍勇,跟隨在後,勢必能搭上雲梯,攻入城中!”
陳敬仲在一旁下拜道:“末將應能堅持三刻,還望將軍把握時機。”
“誰說我要攻城了?”
鄭均回頭撇了一眼陳敬仲,當即道:“將軍中康樂籍的都頭、百夫長、十夫長儘數喚來。”
陳敬仲見此,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命行事,立馬叫來了三十餘人。
“將軍!”
三十餘人,齊聲喊道。
“免禮。”
鄭均臉上露出了微笑,望著麵前這些忐忑不安的士卒,溫聲道:“城中的郡兵,你們可有認識的?”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眾人不由一怔,旋即便開始提了起來:
“將軍,裡麵是康樂營第三隊,我和夥長趙峰是師兄弟,在同一個師父那兒學拳!”
“我侄子就在城裡當兵。”
“……”
大家躍躍欲試,個個都爭著搶著,願意寫信射進城中,招降親眷。
鄭均見此,不由失笑,搖了搖頭,道:“無需如此,我隻不過是為了確認,城中有來自郡中各縣之人便是。”
“將軍,郡兵之中,多是縣兵選拔而出,有近七成兵卒,都是來自城外諸縣的。”一個百夫長機靈的說道。
鄭均聞言,不由點頭,接著便問道:“如此甚好……你們平日,會唱本地的歌謠嗎?”
“歌?”
“這誰不會唱啊。”
“就是唱的不太好聽……”
“俺隻會在種田時瞎哼哼兩句。”
“……”
眾人一時之間,立馬踴躍回答鄭均的問題。
而鄭均聞言,不由再度頷首,接著又問道:“有沒有最近這幾個月,比較流行的鄉裡小曲,比如罵朝廷、罵世道的?”
鄭均這話一出,就瞬間把這些人給尬住了。
肯定是有。
但您是朝廷的大官,問這個乾嘛?
鄭均見此,也知道他們誤會了,當即道:“無妨,局勢糜爛到這個樣子,自是朝廷不合格,做的爛,罵一罵也無妨!”
聽到鄭均這麼說,大家才鬆了口氣,於是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個。
而鄭均聽了聽,立馬讓人記錄下來,臨時編了一個哼哼的小曲。
除此之外,鄭均又總結先前那些人的歌謠。
比如種田時瞎哼哼的、在勾欄時聽到本地歌姬唱的、娶妻時大家齊聲唱的、哄孩子睡覺時唱的……
一時之間,不下七八首。
確定了歌曲之後,鄭均當即道:“回營之後,立馬教營中所有康樂郡的士卒唱歌,等我一聲令下,齊聲呼唱。”
眾人還是一陣狐疑,不知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