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張稠如此說來,王伯勇不由得一怔,而那三人聽聞,更是驚駭萬分,隻能呆呆的看向王伯勇。
畢竟他們的實力也就這樣了,能否活下來,取決於王伯勇。
“張公,這也太過於……”
王伯勇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張稠握緊了王伯勇的手,對著王伯勇道:“伯勇!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今日仁慈一時,便是毀了一世!”
聽到了張稠的話語,王伯勇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來,雖然有些愧疚,但他還是覺得‘偶像’張稠的話是對的,當即伸出手來,那隱龍紋箭袖展現出一抹青色真元來。
劉海見之,大驚失色,忙道:“王大俠!”
不過,還不等劉海說出話來,忽然間,這殘廟外又傳來一道強勁的真元,瞬間席卷而來,將這本就行將就木的殘廟砸了個稀巴爛!
“嗯?!”
“通竅武者?!”
王伯勇、張稠同時反應了過來,眼眸一凝,看向了殘廟外的磅礴氣浪。
不多時,一位身穿黑色勁裝,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的俊朗青年,從這破廟蕩起的灰塵之中走了出來,對著王伯勇、張稠二人道:“兩位可都是通竅武者,卻擔心一個蓄氣、兩個煉血透露你們的行蹤?如此以強凜弱、以大欺小,還冠以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說法,還真是好笑。”
來者青金真元縱橫,手中雪白儀刀橫放。
“青金真元,雪白儀刀。”
見此情況,張稠眸光一寒,接著便輕笑道:“原來是名震北疆的鄭均鄭三郎當麵,在下張稠,有禮了。”
來者,自然是鄭均。
如今的鄭均,自然是今非昔比。
人的名,樹的影。
鄭均斬殺楊黎、南宮平英、刀服江無涯,聲威早已北疆。
而近些日來,又傳來鄭均刀斬三妖,斬殺了三尊通竅大妖,其中還有一尊乃是秦王重要幕僚,氣得秦王暴躁如雷,懸賞兩千萬白銀要鄭均腦袋。
如此,鄭均的特征自然已經傳遍天下了。
“鄭均?”
王伯當在一旁聞言,不由站出一步來,彎起長弓,麵容不善。
而鄭均見此,也沒有半分否認,而是笑道:“正是鄭某,張公的名望,鄭某也是早有耳聞。”
其實並沒有,最近為了來青州突擊惡補的,鄭均這才知道在北方江湖裡赫赫有名的張稠是何人。
大周開國公之後,宣州秦家謀反的謀主。
在近幾年來,打響反周第一槍的頭號通緝犯。
鄭均也是剛到不久,感覺到此處竟然有兩股通竅氣息之後,便好奇的湊過來看看,卻沒想到聽到了關鍵詞彙。
青羽閣,王衡。
既如此,這三人鄭均自然要保下來了。
知道位置了,那還喬裝潛入個嘚兒啊,直接衝進去,把人帶走就完事兒了!
誰有功夫在青州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界廝混?
秦存海、單雄義、王伯勇。
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傑,但和博州的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還是處理好眼前自己的事情再說吧。
什麼時候敗了,再說建立第二根據地的事兒。
而見到鄭均這般來說,張稠不由一笑,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鄭均繼續道:“隻是未曾想到,張公本人竟如此不堪,真是令人失望至極。”
聽到這話,張稠的臉色瞬間一滯。
不過,也並未發怒。
一旁的王伯勇,卻怒發衝冠了起來:“鄭均,休得辱沒張公,可敢與我一戰?”
鄭均瞟了一眼王伯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被pua了,還沒察覺到……這張稠真是一個pua的高手啊。
這三人真的很重要嗎?
無所謂的。
大家也不是傻子,如果泄露出去會是什麼代價,他們三人也自然是知曉的。
但,就算真的泄露了出去,那又如何?
在鄭均看來,這王伯勇和張稠,根本就沒有隱藏的打算!
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發現王伯勇和張稠的蹤跡呢?還不是他們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似乎昭告天下,有兩個通竅從魯郡去了潭新郡。
大家也不是傻子,魯郡一共就那麼幾個通竅。
現在突然出現了兩個,而魯郡正好少了兩個。
那到底是誰呢?好難猜啊。
這種情況下,無非就是張稠想要讓王伯勇對其言聽計從,展開的一場大型的服從性測試罷了。
這三人無關痛癢,而王伯勇也頗為豪爽,既然如此,那麼就試試能不能聽自己的命令,殺了這三個人唄?
長久以往下來,王伯勇或許就能成為張稠麾下最忠誠的將領了。
這種情況,鄭均沒用過,但也明白其中的原理。
畢竟,他也算是個主公。
至於王伯勇究竟如何,隻能說他隻是善意提醒,如果王伯勇依舊被pua,那麼鄭均隻能說尊重他人命運了。
“伯勇,莫要衝動。”
張稠不怎麼在意,而是按住了暴躁的王伯勇,對著王伯勇笑道:“鄭三郎名滿北疆,為民除害,誅殺三妖。並且誰人不知,其內功心法乃是‘碎玉功’,這可是二百年前的南楚核心功法,這位鄭三郎和朝廷,也不是一個立場,應是和單家二郎一般,隻是同朝廷虛與委蛇罷了。”
對於張稠一口叫破自己的功法,鄭均不怎麼在意。
都到了這等地步了,鄭均在乎這個?
都真有人明牌造反了,二百年前的叛逆遺留功法還算什麼問題啊。
各方都是用人之際,誰會在乎自己用的是什麼功法呢?
關鍵,還是要看你乾了什麼。
“這三人,我保了。”
鄭均沒有理會張稠的話語,他自然知曉張稠的打算,反而繼續道:“張公方才說是這三人知道了你們的動向,所以才要殺了他們。”
“那現在,我也知道你們的動向了,知道你們要勸單雄義、徐世茂一起去投奔那翟謙……那現在怎麼說?也要殺了我嗎?”
“王伯勇,聽聞你有靈性點醒,神射無雙;而昔年的魏國公也是善用‘璿璣七變’,不如試試,看看你們二人齊上,能否斬了我鄭均的項上人頭?”
說罷,鄭均真元赫然爆發,六種神通的威勢,一起外放,赫然卷起千層真元浪潮。
而感受著鄭均的真元狂潮,張稠的臉色赫然一變。
王伯勇反而握緊長弓,竟隱隱有一種躍躍欲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