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歡一臉內疚的離開了縣衙,轉身便笑的合不攏嘴。
“馬良之前可謂是永安縣的土皇帝,如今我們來了,也要讓他嘗嘗被壓著喘不過氣的滋味兒。”
宋裕為宋時歡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勉強。
“父王,您怎麼啦?”
宋時歡湊近看著宋裕,清楚的看到了宋裕雙眼下的青黑。
“阿歡,我這兩天心裡總是忐忑不安,你說縣試我真的能考過嗎?”縱使整日嚷嚷著自己要考中狀元,可真當縣試快要來臨之時,宋裕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畢竟從小到大,隻要是考校,他每次都是墊底的。
宋時歡看了一眼邊緣都被翻得泛黃的書本,如同說悄悄話一般開口,“父王,沈大人偷偷告訴過我,說按照父王您現在的水平,考中秀才完全沒有問題,在磨練一年,到時候考個舉人也不在話下。”
“真的?沈明文真的是這樣說我的?”
宋裕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光亮。
“千真萬確。”宋時歡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開口。
同一時間,遠在京城的沈明文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太好了,我就知道沈老頭是怕我驕傲,所以才不肯對我說實話。”宋裕心裡的不安被徹底打散,眉梢都帶上了幾分喜色。
“不過......父王若是想中個小三元,可還是要加倍努力喲。”
“那是自然。”宋裕拍了拍胸脯。
實則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不怕考不到第一,就怕連倒數第一也考不中啊。
......
另一邊。
有了宋裕提供的錦衣衛,還有宋時歡對馬良的牽製,韋氏隻花了五日的功夫就繞開了馬良的眼線,把永寧縣各個村子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甚至還計算了這麼多年朝廷派下來給永寧縣的銀錢數額。
“王爺,郡主,我有一個請求。”
站在宋裕和宋時歡麵前,韋氏心裡還有幾分忐忑。
“你且說便是。”宋裕細細的看著韋氏拿出來的證據,隻覺得心驚。
果然是天高皇帝遠,猴子也能稱霸王了。
“我想請各個村子裡的婦人在狀告馬良的狀紙上摁手印,並且寫出這麼多年來她們真正收到的銀錢數量。”
韋氏跪了下來,“光懲治馬良還不夠,我想為這些婦人們伸冤。”
一陣沉默後,宋裕低頭取下了腰間係著的玉佩,這玉佩象征著他秦王的身份,宋時歡接過玉佩,遞給了韋氏。
“僅憑你一個人想要說動那些婦人怕是不容易,有了我父王的玉佩,那些人便會信你。”宋時歡想到了剛來永寧縣時碰到的那個婦人,聽他們質疑馬良時雖目露警惕,但卻沒有出言指責。
想必也是這麼些年過得苦。
韋氏又紅了眼眶,嘴裡不停的說著感謝,還給宋裕和宋時歡磕頭。
......
韋氏帶著宋裕的貼身玉佩悄悄的敲開了村民們的大門,挨家挨戶說明情況。
“你們信我一次好不好?”
每一戶,韋氏都會說著同樣的話。
幾乎所有的婦人一開始都極為抗拒,甚至還會開口替馬良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