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要投稿!不要投稿!不要投稿!_重生2004:獨行文壇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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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不要投稿!不要投稿!不要投稿!(1 / 1)

山西,陽泉,娘子關發電廠。

這裡的夜色格外純粹,濃黑得像年輕女人未染過的頭發。大城市已經很罕見的星星,在這裡被廉價撒滿了天空。

附近的環境近乎荒涼,但是廠區依然是熱鬨的所在。工人俱樂部、劇院、家屬區、辦公樓、衛生院以及商業街等一應俱全。

隻是現在都已經陷入沉寂,像動物園裡老去的野獸,匍匐在陰影裡一動不動。

已經43歲的劉慈欣坐在值班室裡,怔怔望著窗外一字排開的三座冷卻塔。每座冷卻塔高度都超過了百米,頂端不時冒出白色的水蒸氣,像某種地底巨獸伸出地麵的呼吸孔。

曾幾何時,這是整個娘子關發電廠最榮耀的象征物,每一團白色的水蒸氣,都是電廠人的傲氣。

而如今,這水蒸氣在劉慈欣眼裡,已經是古稀老人的苟延殘喘。隨著環保政策的收緊和資源的枯竭,這裡已經不可避免地走向消亡。

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同事帶著家屬離開了發電廠,據說發電廠整體關停也就在這幾年。到時候具體的安置措施,還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裡,劉慈欣就一陣心慌。他大學一畢業就來了娘子關,一呆就是22年,一路從小劉成長為“劉工”。這份工作之於他,就像光速之於物理學,恒定到賬的1000來塊錢工資,是他人生大部分的底氣。

長於想象的他,偏偏幾乎沒有想象過離開娘子關、離開發電廠計算機房,他要怎麼生活。從技術角度來說,他掌握的那套80年代發電廠計算機管理係統,早就已經落伍了。哪裡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靠寫作?科幻?

劉慈欣自嘲地笑了笑。雖然已經出版了兩部長篇,甚至還靠《流浪地球》一次就拿到了3000元稿費,但他仍然不認為寫科幻能養活自己和一家人。

對經曆過80年代那次將科幻作品定性為“精神汙染”風波的他來說,內心對寫科幻存在著一股巨大的不安全感。

當時,相關部門下發文件,要求各出版社嚴格控製“驚險”的出版。由於當時一些科幻以“驚險科幻”的名義出版,出版社為了自保,寧殺錯不放過,不約而同地將限製範圍擴大到所有科幻。

此外,長期以來,大量科幻是通過科技類出版社出版的。後來有關部門下又達了關於專業出版社不得出版文藝書籍的規定,又掐掉了科幻最主要的出版渠道。這樣兩頭堵,最終導致8090年代科幻的低潮。

而理論上,這條禁令並沒有撤銷,至今依然在生效——雖然幾乎沒有人會想起它,更彆說執行了。

實在不行就在陽泉開個五金店,或者乾回老本行水電工程去……

劉慈欣一邊想得出神,一邊本能地打開電腦上的名為《三體》的word文檔,繼續敲擊出葉文潔、汪淼們的命運:

【……“你把這個模型想得太簡單了,隨著外界火海的變化,宇宙的外層殼的大小也會膨脹或收縮,這就導致了太陽大小和光度的變化。”……】

窗外的夜依然深沉,群星依舊忙碌,唯有寫作能讓自己成為一座獨立的宇宙。

張潮趕到娘子關發電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在這裡,春天格外膽怯,到處還是灰蒙蒙、黃撲撲的一片,唯有冷卻塔頂的白色水蒸氣顯得格外有活力。

他千裡迢迢來到娘子關,就是要搶在《科幻世界》之前,把大劉的《三體》給截下來。

在策劃《青春派·大觀》的時候,他就一直為怎麼讓這本“成人向”文學雜誌有個漂亮的開門紅,以及推出有一部能扛得起銷量的連載作品而發愁。

和《青春派》不同,《青春派·大觀》雖然定位依舊是年輕人,不過不再限製作者的年齡,並且要容納更豐富、更廣闊的文學類型,不再偏向純文學範疇。

馬伯慵、雙學濤等人的創作方向兩個月前就和他詳細溝通過,但是即使是親王現在也太年輕了,不是10幾年後的完全體,所以端出來的作品仍然缺乏《大醫》那樣壓得住整本雜誌的氣勢。

自己雖然也能向老師於華等人約稿,但是這批作家不僅年齡偏大,作品風格也偏老,和《青春派·大觀》的定位有錯位。

張潮也是在和東野圭吾發生交集以後,才陡然想起大劉和他的《三體》《流浪地球》。趕忙查詢後知道,《流浪地球》幾年前已經刊登在《科幻世界》上,而《三體》則還沒有見諸任何出版物。

張潮雖然不知道《三體》第一部具體什麼時候出版或者連載的,但是他清楚地記得上一世他最遲在2012年左右,就已經看完了三部曲。

也就是說在2006年,大劉即使還沒有開始創作《三體》,時間也很接近了。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從燕京飛到了太原,又開了2個多小時的車,來到這裡。

眼前的發電廠已經十分蕭瑟了,滿眼都是紅磚水泥的工業風建築,不過已經顯出破敗的狼狽相了,門口也就停了他這一輛車。

張潮熄火下車,來到電廠大鐵門邊的門房,低頭趴在小窗口前,笑眯眯地問道:“大爺下午好,我想進廠裡找個人,劉慈欣您知道嗎?”

門房大爺把手裡的大茶缸往桌上一頓,不緊不慢地道:“有介紹信嗎?”

張潮一愣,自己一個85後,哪見過這玩意兒,連忙道:“沒有……沒有介紹信不能進廠裡嗎?”

大爺抿了一口茶,又啐了口茶葉沫子,繼續不緊不慢地道:“我們這是國家的戰備電廠,知道啥是戰備電廠不?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是很重要。隨便放人進去,有敵特搞破壞誰能擔得起責任?”

張潮心想自己倒不是不能去太原找作協或者文聯開個介紹信,但是一來要請托各種關係,二來一來一去至少又是一兩天,說不定就是遲了這兩天,《三體》就投給了《科幻世界》。

作者一稿不兩投,編輯不截已投之稿,都是出版界最基本的倫理。所以如果劉慈欣已經投了,那張潮是不會給高價讓劉慈欣撤稿的——最多就是和他談下其他新作的連載。

張潮看大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隻好又上了車,開著車附近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家不在廠裡的小超市,買了包華子,又買了瓶汾酒,才回到了發電廠大門口。

等煙和酒從小窗戶遞了進去,門房大爺嘟囔了一句:“這煙抽起來辣……”不過手卻很誠實地伸向了桌上的話筒。很快,一個蒼老的聲音就通過老式的擴音器傳遍了整個廠區——

“劉慈欣,劉慈欣,有人找你,有人找你,請速來大門口,請速來大門口……”

連續播報了三遍。

過了十幾分鐘,張潮就看到一個留著寸頭、帶著黑框眼鏡、穿著樸素的灰夾克的中年男人,“風塵仆仆”地來到大門口。

門房大爺把大鐵門旁邊的小鐵門打開,朝張潮一努嘴:“就是他找你。”

劉慈欣顯然不太關心“主流文壇”的風雲變幻,一臉茫然地看著年輕的張潮,似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叫不上名字。

張潮馬上伸出手和劉慈欣握了一下,自我介紹道:“張潮,弓長張,潮汐潮。也是寫的。”

劉慈欣這才反應過來,畢竟都是混國內文學圈的,就算再邊緣也聽過張潮的名字。但是他對這位熾手可熱的年輕作家為什麼來找他依舊不甚了了,所以略帶遲疑地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請問您找我是……”

張潮真誠地對劉慈欣道:“我這次是代表我們《青春派》雜誌的新刊來的,希望向您約稿,最好是能在我們雜誌開啟您的新作連載。長篇最好,中篇、短篇也行。”

劉慈欣恍然大悟:“你就是發郵件那個——‘不要投稿!不要投稿!不要投稿!’——就是你吧?”

張潮點點頭道:“是我沒錯。我也著急,怕您的投到了彆處。還沒有吧?”

劉慈欣疑惑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寫了新?——不過還沒有投。我覺得寫的有些太讓人難懂了。讀者可能不太接受。”

張潮眼睛一亮,道:“寫了多少了?稿子在哪裡?能給我看看嗎?我是您的忠實讀者,我覺得我可以給您做一個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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