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點點頭道:“按你這麼說,‘鮮兒’這樣的人物層次豐富、性格複雜,確實更有魅力,塑造起來難度也更大——不過這不正合你意!而且戲份,也比那個‘秀兒’多吧?”
宋嘉紅了臉蛋默認了。
張潮道:“隻要沒開機,影視劇的演員人選向來都不是定死的。關鍵你想演這樣一個人物,要拿什麼來說服導演。
他肯定已經看過你之前的電視劇和電影了,所以對你的印象是相對固定的,想要改變他的想法,就要有新的東西……”
張潮忽然想到了什麼,開了個玩笑道:“《闖關東》還缺不缺投資?不然我投一點,讓你‘帶資進組’得了。”
宋嘉拍了一下他道:“胡說什麼呢,我可不想進組以後有人在背後嘀嘀咕咕。再說了,這部戲可不是私人投資的,牽頭的是山東影視製作中心,還有大連電視台,純國家隊。你這麼一來,人家更不敢用我了。”
張潮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對了,《懸崖》的配音不是結束一段時間了麼?什麼時候播出?在哪個台?”
宋嘉道:“是早配完了,現在後製應該也差不多了。具體播出時間應該是在暑假,不過在哪個台還沒有定下來。小龍導演想上央視,但是央視排期滿了……”
張潮道:“你不是覺得你在《懸崖》裡最出彩的一場戲是捏著手榴彈,準備和敵人同歸於儘的那場嗎?找小龍導演說說,把這場戲拷貝出來,刻成光碟,帶去給《闖關東》的導演看,保證能打動他。”
雖然電視劇沒有播出之前,相關畫麵內容都要嚴格保密,但是像這樣的“內部交流”,又能落下個人情,通常不會拒絕。
宋嘉眼睛一亮,驚喜道:“我怎麼沒有想到!都說你人小鬼大,看來沒錯!”說罷,就抱著張潮狠狠地親了一口。
半晌過後,張潮翻身躺平,好一會兒才喘勻了氣,感歎道:“這兩年成天坐著寫書,疏於鍛煉,剛剛差點抽筋。”
宋嘉笑道:“誰讓你非要用新花樣——老實告訴我,你一個人住燕大那邊,是不是沒少看有顏色的片子”
張潮一本正經地道:“毀謗!純屬毀謗!剛剛那些姿勢,我都是在國際大導的電影裡學來的,可正規了。”
宋嘉好奇問道:“哪個國際大導?”
張潮想了想,《色·戒》好像還要一兩年才拍出來,隻好轉移話題道:“以後帶你去電影院看——誒,你不覺得住這裡有些小了?我看你衣服都快把客廳堆滿了。”
宋嘉雖然不是那種追求浮誇的女明星,但是混圈內的基本素養還是要有的。憑借《少年如你》“一戰成名”以來,各種活動邀約就不斷,所以添置了不少新衣服。
宋嘉雖然納悶那種片子還能上院線,但還是順著張潮說道:“沒空看房子啊。等拿下《闖關東》的‘鮮兒’我再找時間去吧。”
張潮道:“不著急在這一兩天。我要畢業了,公司既然在朝陽,我也準備搬到朝陽這邊來。這次準備買個大點的房子,你也搬過來一起住吧。”
宋嘉聞言臉又是一紅,心裡五味雜陳,沒有說話。她自然是知道張潮有這個資本,但是想想自己和張潮的差距,又覺得有點惴惴不安。
張潮轉頭看向她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宋嘉用自己的指尖在張潮的身體上輕輕劃動著,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道:“好!”
張潮道:“這才是潑辣乾脆的‘鮮兒’嘛!你也彆想太多,想去拍戲就拍戲,我也不是想‘金屋藏嬌’,把女人拴在褲腰帶上不是我的作風。”
宋嘉看著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幾歲,卻更顯成熟的“男生”,低低應了一聲“嗯。”
張潮又換上了壞笑道:“國際大導的片子裡,還有幾個姿勢,我想複習複習……”
很快,房間裡又是一陣春光旖旎。
第二天一早,張潮就給鄭小龍導演打了電話,把想用《懸崖》宋嘉相關片段去爭取角色的事情說了;鄭小龍也爽快,一口就答應下來,讓張潮明天直接去做後期的工作室那邊去取光盤,他會交代好剪輯師。
掛了電話,張潮向宋嘉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道:“走,買房去。”
宋嘉驚訝道:“這麼倉促?你有目標了。”
張潮得意洋洋地掏出一個信封道:“咱現在多少也算個名人,想要買房子,也是有人邀請的嘛。”
宋嘉打開信封,隻見十幾個燙金大字印在寶藍色的信箋上:
朝陽之陽,古都之都,柏悅國際,請您品鑒。
1個小時後,張潮就開著車,急馳在燕京的環路上。
現在的燕京城,處處都是為奧運會奔忙的工程車輛。張潮經過北四環的時候,發現“鳥巢”那宏偉的鋼結構穹頂已經豎起了鋼梁柱,無數焊接工人正隱藏其中為它搭建縱橫交錯的“枝條”。雖然記憶中已經看過無數次,但此刻張潮近距離再見到,仍有一種不真實的科幻感。鳥巢旁邊的水立方也已經完成了主體工程,隻不過還沒有做外立麵的裝飾,因此灰撲撲地像一塊超大號的磚塊。
宋嘉感歎道:“不知道真到開奧運會的時候,燕京會變成什麼樣子。張潮,你說到時候我們能拿幾塊金牌啊?”
一句話,勾起了張潮無數的回憶,有國師導演的盛大開幕式,有中國男籃再進八強,有博爾特百米奪冠,也有劉翔的遺憾退賽……
一時間,百感交集,竟不知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