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送日本文學一麵鏡子_重生2004:獨行文壇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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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送日本文學一麵鏡子(1 / 2)

孫良一此刻心亂如麻,直到張潮提醒了他一聲:“孫老師……”他才回過神來。

孫良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張潮道:“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

張潮瞪大了眼睛,露出困惑的神色,回應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孫良一還處於震驚當中,下意識地用問題回答了問題:“這是應該的嗎?”

張潮驚訝道:“難道您覺得我不配?”

孫良一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收斂心神,解釋道:“當然不是,你在日本取得的成就,當然有資格擔當這個負責人的重任。

我的意思是,你作為訪日代表團的一員,不是更能展現中國文壇青年一代的風采嗎?”

這句話找補得很勉強,但好歹沒那麼有攻擊性,總算說得過去。

張潮卻有點失望,他原本以為挑出來的孫良一會是像之前的方老師,或者至少是孫雲霄這樣的人物,沒想到卻是個沒什麼膽量的慫貨。

典型的網絡上重拳出擊,現實裡唯唯諾諾。

但是沒有辦法,張潮幾年來在輿論界積累的“赫赫凶名”實在太讓人忌憚了,這次又鉤直餌鹹,用孫良一打了半天窩,也沒有大魚上鉤,隻好拿他再回爐重造。

張潮加重了注碼,繼續拋出“獨家消息”道:“其實這次「訪日青年作家代表團」是日本年鑒學會的飯塚教授最早向我提出來的……”

接著輕描淡寫地把來龍去脈撿要緊地說了下。

這一下不僅孫良一,就連旁邊負責記錄的小劉握筆的手心都冒汗了——這是我不花錢就能聽的嗎?

張潮的話裡涉及了太多作協的“內幕消息”,包括飯塚教授對傳統互訪模式的不滿、中國作協內部對是否組織代表團的分歧、多方力量對最終名單的博弈、張潮主動提出先去日本“打前站”……

張潮說完以後,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身子往沙發椅背上一靠,悠哉地看著正在奮筆疾書的兩人。

孫良一其實早寫完了,目下用筆在紙上胡亂劃著,心裡正在想對策。

他最早是想通過這件事為自己博取一點名聲,順便再傳播一下他一直篤信的“日本文學優越論”不假,但是這場采訪張潮卻實實在在地把他逼進了牆角裡。

張潮本人成為「中國當代文學在日本」的代表人物,不僅讓他文章的最後兩段陰陽怪氣成了笑話,更讓他的“文學遣日使”站不住了腳。

畢竟以張潮作品在日本的銷量與近年來引發的種種討論,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張潮是去“取真經”的。有這樣一個標誌性的人物戳在那裡,孫良一再怎麼春秋筆法,都很難貶低代表團的身份。

打自己的臉還是小事,混媒體久了,誰還沒有個唾麵自乾的修為。

關鍵在於張潮後麵故意吐露許多“黑料”給自己,明目張膽地誘導自己繼續往負麵去評價此事,這就有點看不起他老孫的智商了。

畢竟在文化圈、媒體界混了這麼久,這套輿論炒作的手段還是懂的。

張潮自己說的時候每句話都態度平和、不偏不倚、嚴絲合縫,讓人找不出一點毛病來,怎麼聽都是組織一場大型活動必要的博弈過程。

但這些東西從自己這個立場鮮明的人筆下寫出來,恐怕又是另外一番解讀。

這……張潮是有敵人要戰勝,沒有敵人創造敵人也要戰勝是嗎?自己隻想當個蹭名聲的蝦兵蟹將,不想當被剝皮抽筋的龍宮太子啊!

“孫老師,您記完了嗎?”張潮也看不過眼了,又提醒了孫良一一次。旁邊的小劉都寫完好半天了,孫良一還拿著筆在本子上比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現場把張潮說的話又用日語翻譯了一遍呢。

孫良一聞言有些尷尬地合上筆記本,眼睛一轉,問道:“你認為這次中國青年作家訪日,會給日本文壇帶來什麼啟示嗎?”

張潮:“……”你就不能多抵抗兩下嗎?這就繳槍投降了?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問了,張潮也不吝於表達自己的態度:“我認為中國青年作家訪問日本,一方麵是為了交流;但另一方麵,也是送日本文壇一麵鏡子。”

孫良一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問道:“鏡子?什麼鏡子?”

張潮點點頭,道:“一麵叫做「現代性」的鏡子,既可以照見自己,也可以照見前路。”

孫良一對文學也頗有研究,問道:“「現代性」的鏡子?難道日本青年作家的創作缺乏現代性嗎?這恐怕很多人會不同意。”

張潮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在最近一段時間已經在不同地方和不同的人都探討過了。從創作的內容來看,日本文學當中當然不乏「現代性元素」,但是就連日本的研究者自己都認為,從明治維新開始的日本近代文學,所謂「現代性」並非曆史發展的自然結果,而是特定時期被建構的思維模具。”

孫良一一愣,這顯然超出了這次采訪的預設範疇,不過這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了。

張潮接著道:“日本文學的「現代性」是被高度壓縮過的,相較於歐洲數百年的漸進過程,日本在明治維新後短短數十年內完成了從漢文學傳統到西方現代文學的轉型。

這種壓縮導致了一個結果——本國的文學傳統被改造為連接「現代性」的一種工具,就像《源氏物語》被定義為‘世界上最早的長篇’一樣。

實際上在它誕生之初,連‘’這種文學概念都沒有,紫式部也不是懷著寫一部‘長篇’的態度進行創作的,‘物語’可能更接近‘傳說’或者‘故事’的含義。

當它被定義為‘世界最早的長篇’的那一刻,作者本人的許多意圖和作品本身具備的許多審美都被抹殺了——它再也回不到未被定義前的狀態了。它永遠隻能作為歐洲文學視角下‘novel()’的一個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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