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朱砂在符紙上繪製出繁複的靈紋,殷濁雙指夾住符紙,胡須抖動念出法咒。
“徒兒速去槐花村守住至陰之體!”
“去——”
他說完要傳的話,傳音符瞬間化成了一隻黃色的小鳥,順著窗戶的縫隙飛了出去。
殷濁靠在椅背上喘著氣,眼底一片陰翳。
到底是誰多管閒事破了他的聚陰陣?
明明再過幾天便可以開始他的計劃,偏偏這個節骨眼讓他被陣法反噬受了傷。
殷濁閉了閉眼,看來隻能再冒險一回。
他緩緩起身走到了置物架前,伸手轉動白色的瓶子,置物架緩緩分開,裡麵的石門向裡打開。
陰冷的氣息瞬間席卷而來,殷濁卻絲毫不懼。
......
沈明姝這一覺睡到了早上,緩緩掀開眼簾便見一人靠坐在床上,而她正抱著人家的手。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她這才看清楚身邊的人並非雲娘,而是裴景珩。
她臉上一陣燥熱,趕忙將胸口的手推開。
竟然抱著他的手放在懷裡睡了這麼久......
裴景珩緩緩睜開眼,偏頭眼簾半闔的看她:“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他睡眼惺忪,素來沉冷的嗓音微微沙啞,聽起來竟有些溫柔。
沈明姝有些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抱歉,我不知為何又抓著你的手......”
裴景珩墨黑長眉輕抬了下,嗓音恢複以往淬了冰的質感,卻隱隱帶笑:“也許是因為你說的天命姻緣。”
沈明姝咬著唇不語。
她知道自己抓著他不放手,是因為他身上的紫色龍氣。
但是她不敢說出來,擔心裴景珩再也不讓她靠近。
畢竟他肯定知道紫色龍氣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裴景珩撐著身子動了動,卻發現半邊身子都是麻的,於是說道:“沈小姐昨晚按著我的手不許我走,現在我這邊身子酸麻,能否請你幫我按一按?”
“當然可以。”沈明姝連忙點頭,伸手輕輕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揉捏。
裴景珩薄唇微微抿著,纖長的眼睫垂下遮住他漆黑的眼瞳。
也遮住他眼底的那抹喜色。
他的感覺沒錯,隻要被她碰到,他體內的那種不適感就會消散幾絲。
清宣大師告訴他,這種不適感其實是他體內死氣太過濃鬱,導致他無時無刻都覺得身體沉重。
眼前的少女居然能夠化解他體內的死氣。
如果將她帶在身邊日日牽手,他體內的死氣定會被儘數清除。
她還真是他的天命姻緣。
雲娘從外麵進來,手裡端著熱騰騰的湯藥:“笙笙醒啦!娘昨晚守了你一晚上,這碗藥都熱了三回。”
沈明姝趕忙停下給裴景珩按揉的動作,臉頰發燙的問道:“娘昨晚......也在這裡?”
那豈不是看見她抱著男人的手放在胸口,咳咳。
雲娘歉意看向裴景珩:“真是對不住裴公子,我家笙笙給你添麻煩了,你肯定沒休息好,不如先去隔壁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