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玄剛到衙門,就得到一個消息。
又升官了。
正七品總旗!
雖然沒有直接升百戶這麼誇張,但短短幾天時間,連升兩級,而且是從無品的校尉直接到正七品的總旗官,幾乎是走了大多數錦衣衛當差數年甚至十數年才能走完的路。
此話一點兒也不誇張。
在錦衣衛,升職是極難的,因為查的都是重案、要案,危險係數極高,敢打敢拚的終究是少數人,而且最後能活下來熬到升官的,更是極少數。
所以大部分人,都是靠小案積攢功勞,再慢慢熬資曆花錢打點關係升上去。
就如江玄的父親,做了十來年的錦衣衛,但臨到殉職退休,也僅僅隻是個普通校尉。
殷澄同樣如此,入職五六年了,也是去年才打點關係升的小旗官。
如江玄這般,入職不到半年,就靠著幾個案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升兩級,而且幾乎沒花什麼錢打點關係,這確實是極為罕見的。
因此,江玄在北鎮撫司也漸漸出名了,不少人都記住了這位打破常理的總旗,甚至有人開始以他為目標,做事都更加有激情了,盼望著自己能成為下一個升職的。
而除了江玄以外,參與破案的其他幾人亦是各有獎賞。
裴綸了了心願,成功從南司調到了北司,同樣官進一級,升任了從五品的副千戶。
巧的是,也調到了陸文昭手下的前軍千戶所任職。
殷澄和溫良弓,這兩位在小旗位置熬了好幾年的老牌錦衣衛,亦各升一級,同江玄一樣,都到了正七品總旗位。
除此之外,每人還賞賜了二十兩銀子。
雖然不多,但也極大地激勵了衙門裡的其他人。
算是皆大歡喜。
上麵完成了任務,下麵得到了賞賜。
不過也正如江玄所言,這案子確實沒結束。
賞賜下來的同時,許顯純也給他們交代了任務,讓他們繼續調查郭真的死因和丁白纓等人是受誰指使,且畫下了大餅,誰要是能查到幕後主使,便再進一級。
雖然誘惑極大,但除了溫良弓外,裴綸和殷澄都謹記江玄的交代,隻是口頭應下,心裡卻斷絕了繼續往下查的念頭。
後麵的人,他們惹不起。
真要查出來了,對誰都沒好處。
於是,這事兒也算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生活又歸於平靜。
江玄按照慣例,依舊正常當差、練武。
同時,危機解除,他手裡的銀子也勉強足夠,便找人開始重新修建家裡的房子,畢竟一直寄人籬下也不太方便,哪怕再親的親戚也是如此。
不過在修建期間,他也沒地兒住,還是暫時寄宿在殷澄家裡。
就這樣,時間一轉,很快過去半個月。
這一晚。
月如圓盤,照亮夜空。
江玄站在院子裡,赤裸上身,手裡繡春刀隨身而動,帶起陣陣呼嘯之聲。
終於,隨著最後一遍刀法練完、係統界麵也隨之彈出‘進度+1’的字樣,江玄收刀停了下來。
嗡~
無數的刀法感悟如走馬觀花般化作一塊塊碎片從腦海中閃過,江玄閉眼細細領會。
武學由低到高,分為四個階段:入門、小成、大成、圓滿。
入門,即是初窺門徑,是學習一門武功的最初階段,隻是簡單掌控了武功的招式、姿勢,與人廝殺時,最多就是按照招式胡打一通,一招打出就後繼乏力了,但敵人也不可能根據你的招式配合你出招。
所以這個階段的武者,最大的優勢不是武功,而是平日裡練功鍛煉出來比普通人強上一些的身體素質,依靠這點優勢,持械對付一兩個普通人還行,再多就得栽跟頭了。
小成,則是融會貫通,初步掌控了一門武學,且能夠在實戰中進行基本的操作應用,懂得各種發力技巧,能最大限度打出每一招的威力,具備戰場殺敵之力。
因此隻要一門武功練到小成,等閒三五人無法近身,便能稱為三流武者了。
而此刻,隨著刀法大成,江玄腦海中湧入大量對戰經驗,一招一式如何銜接配合,如何靈活變化招式應付各種複雜情況,甚至出招時該如何控製呼吸節奏等等。
如曆經多年苦練,一朝而成。
顯然是已達爐火純青之境,單憑刀法和此刻的身體素質,對付十幾個持械匪徒,或都已經不成問題。
按照江湖劃分,已是躋身二流高手行列,與沈煉、裴綸、溫良弓等人,處於同一層次。
“呼……”
許久,江玄緩緩睜眼,長呼吐氣。
他仔細感受,肉身似也隨之變強了。
實際上,這段時間每天勤練不輟,同樣時時刻刻在增加著刀法經驗,提升著身體素質,隻是當進度漲滿,突破大成的這一刻起,就仿佛發生了質變,刀法和肉身都同時打破了一個極限。
再次握刀,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如臂驅使。
對比之前小成階段時,實力提升了何止數倍。
江玄有種感覺,如果此刻再遇到丁白纓這個層次的高手,不敢談戰而勝之,但絕不會再像那天晚上一般狼狽逃走。
如若身法和射術也達到大成的話,甚至找機會反殺,也並非天方夜譚。
“僅是大成階段便如此厲害,難以想象,等練到圓滿,甚至練出傳說中的‘勢’和‘意’,將會達到何等可怕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