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納調整一下坐姿,認真說道“聽我說霍華德,再給我點時間,我手下最好的警探正在全力撬開那個混蛋的嘴。”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們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電話另一頭沉默幾秒鐘後“三十分鐘,你隻有三十分鐘的時間,30分鐘後我會出發前往電視台。”
溫納伸手進抽屜,摸了個空。
他藏在抽屜裡的巧克力球已經被吃光了。
他掛上電話,拿起外套穿上,走進了審訊室。
伯尼起身給溫納讓座,但溫納並沒有接受,他隻是抱著胸靠著窗戶站著,旁觀審訊。
西奧多收回視線,繼續自己的節奏。
這其實是個很棘手的案子。
卡爾文·霍爾特並沒有收集戰利品情結,他隻是單純的發泄。
這就導致警方根本無法從直接物證入手。隻能依靠審訊,取得口供方麵的突破。
除非動用‘手段’,或者偽造口供,否則卡爾文·霍爾特不願意說,誰也奈何不了他。
西奧多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在審訊時非常謹慎。
他們先向霍爾特展示了指紋比對結果,利用指紋證據直接施壓,將其與瓊的死亡綁定。
接著他們開始關聯連環案件的行為模式。
由伯尼將四宗案件放在一起,強調受害者共性,重現作案過程。
西奧多則在一旁補充作案時的心理變化,
霍爾特表現出默認的姿態,但並不說話。看起來他們的戰術並沒有起到效果。
溫納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分鐘。
他有些焦躁,忍不住咳了一聲,見西奧多兩人看過來,搖頭示意繼續。
西奧多並不知道溫納心裡怎麼想,在他看來,霍爾特的僥幸與抵抗心理已經被打掉,真正的審訊才剛剛開始。
“你是不是連妓女都無法滿足,隻能靠殺人證明自己?”
西奧多突兀的問題將審訊節奏直接打亂——至少在溫納看來是這樣。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伯尼看了眼西奧多,配合著重提上午其妻子與其他男子親密離開的場景,進一步強化著霍爾特“失敗者”的心理。
霍爾特的情緒被充分挑動起來,他激動地為自己辯解著,罵他的妻子水性楊花,罵她道德敗壞。
他越說越激動,很快就不僅局限於妻子了。
一直盯著時間的溫納情不自禁放下手臂,目光鎖定在霍爾特身上。
伯尼跟西奧多輪番對他的辯解予以否認。
“真的嗎,我不信。”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錯嗎?”
“你有反思過你自己嗎?”
“是不是不夠努力,是不是對她不夠好?”
霍爾特被徹底挑動了情緒,衝著兩人大喊“她們活該!誰讓她們嘲笑我!”
審訊室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溫納眼前一亮,匆匆離開審訊室給霍華德打電話去了。
西奧多跟伯尼卻安靜下來,紛紛低頭假裝看文件,給霍爾特充足的自我調節時間。
沉默了大約有五分鐘後,西奧多突然拿出睾丸酮道
“這東西其實並不能讓人重振雄風,任何人都不行。”
見霍爾特看過來,西奧多點點頭“它隻會讓人暴躁易怒。就像你剛剛那樣。”
“霍爾特,我們都知道殺死她們並不是出自你的本意。”
“你根本無法控製自己。你隻是感覺憤怒,有很多的憤怒。”
“憤怒擊垮了你,操控你的身體做下這些。”
“霍爾特,我們都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