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執勤時巡警們都有自己的應答習慣,且各具特色。
伯尼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問出那句‘這都是他告訴你的’,而是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山姆家嗎?”
西奧多點頭“我想我們應該去跟他的鄰居們聊聊。”
至於另一個如果,兩人都沒提。
…………
他們再次回到墨西哥社區時,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伯尼拉住一門心思往公寓裡鑽的西奧多,領著他去街道邊的小吃攤上買了兩個塗滿‘墨西哥秘製醬料’後裹了蔬菜跟肉的卷餅。
小吃攤的老板也是個墨西哥裔,可能是不注意天氣變化感冒了,一邊用手背擦鼻涕一邊給他倆卷餅。
伯尼麵不改色地付了錢,抓著卷餅就咬了一大口。
西奧多麵帶猶疑,最後在伯尼的頻頻示意下淺嘗了一口。
然後他告訴伯尼,懷疑卷餅裡是老鼠肉,因為那是他從沒吃過的味道。
伯尼咬了一大口,仔細品嘗後篤定地告訴西奧多不是老鼠肉。
西奧多一臉震驚。
伯尼嘿笑出聲,抓著剩下一半的卷餅開始跟老板聊天。
他聊的很有技巧,先從生意問起,再到最近的物價,這個社區的治安環境,這附近的巡警怎麼樣,最後才聊到山姆身上。
他告訴餅攤老板他有個叫山姆·拉蒂莫的同事好像就住這附近,自己是過來找他的。
他說自己跟山姆關係很鐵,他們倆差點兒成為搭檔,自己還邀請山姆去家裡做過幾次客,但山姆卻從未邀請過自己。自己對山姆的情況一無所知。
在伯尼的胡侃之下,很快他們從小攤老板這裡了解到,山姆在這一帶很有威望,大家有什麼事或者什麼爭端,都會來找他。
大家都很尊敬他。
但山姆其實沒什麼朋友,隻有一個住在公寓天台上的叫卡洛斯的算是他的朋友。
提到卡洛斯時,老板麵露異色。
令西奧多奇怪的是,伯尼的臉色也恨奇異。
他甚至放棄了偽裝,直接詢問老板卡洛斯在哪兒。
在得到確切住址後,伯尼連客套都不再客套,直接朝公寓跑去。
西奧多再後麵追上,一邊跟著爬樓梯一邊問“你認識那個叫卡洛斯的?”
“他叫卡洛斯·門多薩。”伯尼呼吸穩定,腳下生風,簡直比在平地上跑得還快。
西奧多緊隨其後。
要不是最近訓練有成,他還真跟不上伯尼。
饒是如此,如果這是棟十幾層甚至幾十層的樓,他肯定爬不過伯尼。
“你可能認識他,隻是沒見到他人,你想不起來。”
“他每年都會參加警局的選拔。但因為體能永遠無法通過。”
“他特彆崇拜警察,崇拜山姆。”
“他爺爺也是警探,參加過鎮壓17年大罷工跟大蕭條大罷工。”
他回頭問西奧多“你知道這兩次大罷工吧?”
西奧多點點頭“知道。”
1917年墨西哥裔石油工人因工資過低、歧視性待遇發起罷工,遭遇殘酷鎮壓,死傷無數。
三十年代,也就是大蕭條時期,墨西哥裔工人再掀勞工運動,這次他們有工會組織,相當成規模化,但遭遇多方聯合鎮壓,死傷無數。
“後來他爺爺被人報複,癱瘓在床。他父母也被人捅死。”
“他是靠著山姆家的照顧長大的。後來有山姆罩著他,他跟他爺爺才能繼續在這個社區生活下去。”
“你不是說帶走山姆的人即是山姆的熟人又對警隊了如指掌嗎?”
他停在通往天台的鐵門前,輕聲道“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