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詹金斯閉著眼躺在地上曬著太陽。
監獄裡很難曬到太陽。
這種地方一般都會被幫派頭目搶占,根本輪不到他一個57歲高齡的老頭子。
但他躺在這裡,沒人敢靠近。
周圍的犯人都在繞著他走。他躺在這裡,眼睛一閉,另一端打籃球的聲音都放輕了許多。
這一切都發生在他差點兒把要趕他走的人的下巴撕下來以後。
最後一個是兩年半以前。
他一手提著那頭小獅子的後頸,一手掰開它的嘴巴,興奮地要用力時,小獅子直接嚇尿了。
要不是獄警及時趕到,他真的會撕開它的下巴。
自那以後就再沒人跟他搶地方了。
他們默認那塊地方屬於他。
幾個幫派分子還悄悄拉攏過他,但都被拒絕了。
確認他真的兩不相幫,隻是想曬太陽,幫派分子們就放棄了對他的拉攏,當他不存在。
他是四年前被關進來的,罪名是嚴重傷害。
隻因他企圖敲破一個石油佬的腦袋。
他對自己的衝動行為感到後悔。
他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了,身為一名獵人,竟然那麼急躁。
竟然跑下山去,在完全沒有觀察過環境的前提下,看見獵物就直接衝了過去。
他失去了耐心,所以受到了懲罰。
在這裡的四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的家,他的叢林,他的陷阱,還有他那些戰利品。
每到夏秋的雷雨天,他都會睡不著。
他為自己的家擔憂,更為自己的戰利品擔憂。
“沃爾特·詹金斯!”
獄警打斷了他的回憶,這讓他很不開心。
他抬起頭朝預警看去,眼神冷漠,好像在看一隻火雞。
“跟我去辦理手續。”
“你可以走了。”
他慢騰騰地站起來,跟上獄警。
周圍的犯人們自發圍上來,鼓掌為他慶祝。
他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緩緩掃過,好像在看一群嘎嘎叫的野鴨。
他被領到一個房間裡,隆隆旋轉的電風扇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在按照要求在一大堆文件上簽好字後,獄警解開了他的手銬腳鐐,歸還了他的衣物跟個人物品。
獄警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宣讀著要求。
要他每周去縣警察局報道,要他禁止從事接觸刀具的工作……
他一個單詞也沒聽進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座囚籠,衝進森林,奔向自然。
他要狩獵!
他要儘情地狩獵!
…………
木屋主體采用經過粗加工的原木搭建,用混有草梗的泥漿對縫隙進行填充。
木屋主人做事很仔細,裡外各敷了一層草梗泥漿,以作保暖。
房屋的主人很有格調,用泥漿繪製出山脈,山脈上有樹,有動物,有風,還有太陽。
畫雖然醜,卻彆有一番粗獷的原始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