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縣警對西奧多的獵物理論提出了質疑。
伯尼也提出凶手手裡有槍,引他出來過於危險。
西奧多搖頭“他不會用槍的。”
他指出無論是山穀裡的大木屋,還是溪邊的小木屋,裡麵唯一的現代物品就隻有刀。
費爾頓是不禁槍的,可這裡不要說槍,連子彈都看不見。
一名獵人家裡沒有槍,沒有子彈。
這聽上去很好笑。
老縣警感覺難以置信。
伯尼想起大木屋裡的確沒有見道過現代化的工具,連床上鋪的都是獸皮,用的也是木碗。好像原始人的住所。
西奧多推測,槍應該已經被凶手丟棄或掩埋起來了。
他隨後為老縣警解答:
“凶手很排斥工業文明的發展,獨自在深山中生活,靠打獵為生。”
“凶手把這裡視做家,把這片土地視作私人領地。”
“對侵入領地的行為,凶手有本能的暴力防禦機製。”
“我們現在就在侵入他的領地。”
老縣警感覺自己聽不懂西奧多在說什麼了。他看向伯尼。
伯尼指指自己腦袋,用西奧多曾經告訴他的那一套‘腦袋有病’做了解釋。
老縣警將信將疑,他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
人跟動物怎麼能混為一談!
“這是因為凶手長期脫離社會,缺乏正常人際共情能力。在他眼中,人類與動物的區彆僅在於威脅程度。”
“凶手長期從事打獵活動,對動物的殺戮讓他變得對生命漠視。”
“我們在這裡翻來翻去,在他看來就是一群野獸在破壞巢穴,我們人類的身份對他而言隻是會用工具的危險動物。”
西奧多嘗試解釋,但很顯然收效甚微。
老縣警依舊無法理解。
伯頓則掏了掏兜,又把本子塞了回去。
這裡光線太暗,環境也實在不適合記錄。
西奧多還想再解釋,但想了想,放棄了。
他直白道:
“凶手發現我們闖入了他的領地。”
“他把我們視作獵物。”
“他先襲擊了我們分出去的分兵,把他們擺出儀式化的姿態,對我們進行恐嚇。”
老縣警神色僵硬,朝屍體看去。
是他提出分兵的。
伯尼拍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西奧多看向伯尼:“在我們圍上前查看時,他迅速對你發動了襲擊。”
“他認為你是我們這個族群的領導者。”
老縣警打斷西奧多的話,提醒西奧多當時襲擊是衝著他來的,還是伯尼推開的他。
西奧多看著老縣警花白的鬢角搖頭,他提醒兩人,當時他倆是站在一起的,而凶手使用的是木簽,不是步槍。
用木簽達到那樣的準頭已經很了不起了。
西奧多認為凶手的目標是伯尼的另一個原因在於,伯尼比老縣警更年輕,更強壯,更具有威脅性。
“這是一種對群居動物的獵殺習慣的遷移。優先製服頭領能迅速切斷群體的指揮核心,讓整個族群陷入混亂當中。”
“但他失敗了。”
“他會等我們精神鬆懈的時候再度發起襲擊。”
“你一定是他的重點目標。”
狩獵時,獵人會先把獵物驅趕到一起,然後切斷獵物的後路,騷擾獵物,消耗獵物的體力與意誌,逐步縮小包圍,最後予以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