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的喉結滾動了下。
片刻沉默後,他突然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個白玉小瓶放在桌上“公主贏了。”
李雲初沒有立刻去拿,而是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先吃一顆看看。”
這廝一向詭計多端,她不得不防著點!
江柚白挑眉,勾唇笑了笑,“你還挺小心。”
他緩緩從中取出一粒,放入口中。
等了半晌,見他並無異常,李雲初才放下印鑒,迅速取出一粒吞下。
藥丸入喉的瞬間,一股奇異的甜香在口腔炸開。
她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江柚白竟然出現了重影。
這狗東西……
“你……又給我下毒?”她踉蹌後退,撞翻了茶桌。
瓷器碎裂聲中,她看到江柚白彎腰撿起印鑒,玄色衣袖如垂天之雲。
“這次不是毒。”江柚白的聲音忽遠忽近,“這藥隻是讓你睡一覺罷了。”
“你無恥……”
他俯身湊近,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她模糊的視線中不斷放大,“是你太蠢!”
“你……”李雲初想拔出藏在靴筒裡的匕首,可四肢像灌了鉛般沉重。
“為什麼?”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江柚白的唇幾乎貼上她耳垂“因為我自始至終……”
溫熱的氣息裹脅著殘忍的字句鑽入耳中,“都隻是想要你的命……”
李雲初終於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最後的意識裡,她感覺到有人接住了她,那懷抱帶著熟悉的檀香味。
黑暗徹底吞噬了她。
——
李雲初是被一陣刺骨的寒意驚醒的。
她睜開眼,入目是一片陌生的石頂,冰冷的水珠正從石縫間滲出,滴落在她的額頭上。
她下意識想抬手擦拭,卻發現手腕被綢帶固定在床榻兩側。
這是哪裡?
江柚白那廝究竟要乾什麼?
她望向四周,這裡像是一間密室,無窗,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厚重的鐵門。
但令她驚訝的是,室內並非想象中的陰森牢獄,反而整潔異常,四壁點著長明燈,照亮了那些她從未見過的奇怪器械。
銀質的細管、玻璃製成的容器、形狀怪異的小刀,全都整齊地排列在檀木架上,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對著床榻的那麵牆,掛著一幅女子的畫像。
畫中人身著素衣,麵容卻因逆光看不真切。
李雲初蹙眉,她記得昏迷前,江柚白說想要她的命,但為何她現在還活著?
他把她安置在這樣一個地方意欲何為?
她試著運轉內力,卻發現經脈中空空如也,顯然又是被下了藥。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李雲初迅速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仍在昏迷中。
鐵門開啟的聲音格外刺耳。
“這副身體太過虛弱,還需以藥膳調理一陣子才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否則即使施加術法,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到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