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初示意她起身“進內室說。”
兩人繞過屏風,在床榻旁的矮幾前坐下。
冷月從懷中取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絹布,鋪在桌上。
竟是侯府的詳細布局圖,連暗哨輪換的時間都標注得一清二楚。
“多虧了主子給掌櫃的這侯府布防圖,否則屬下今夜根本就進不來侯府。”
今日在成衣店,李雲初是特意進去的。
成衣店是她在京都城暗探聯絡點之一,也多虧了那掌櫃的機靈,陪著她一搭一唱,這才把情報送到冷月手中。
“主子,您要不要先離開侯府。”
李雲初擺了擺手,“本宮暫時得留在侯府,本宮要搞清楚,江柚白究竟要用我的身體複活誰。”
冷月麵色凝重,“可是主子……”
“放心,本宮自有分寸。”李雲初直接打斷冷月的話。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殘頁,“你去查一查這上麵的上古秘書,本宮很是好奇,這複活之法真的存在嗎?”
冷月鄭重點頭,正要開口,忽聽外間傳來腳步聲。
兩人同時變色。
“有人來了!”李雲初迅速將圖紙和殘頁塞入冷月手中,“快走!”
冷月身形一閃,跳窗而去。
幾乎同時,房門被推開。
“吱呀!”
江柚白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你今晚還沒喝藥。”
李雲初斜倚在榻上,懶懶道“侯爺可真是關心我的身體!”
她的語氣滿是諷刺之意。
他走進來,將藥碗放在桌上“喝了!”
李雲初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侯爺一個晚上來我這兒兩次,府裡那些姨娘若是知道了,怕是要醋海生波吧?”
江柚白冷嗤一聲“你倒是操心挺多。”
“沒辦法。”她指尖繞著發尾,慢悠悠道,“我這人最是心善,見不得美人落淚。”
“管好你自己。”他眸色微寒,“若再讓我發現你耍花樣……”
“怎樣?”她挑眉,“提前殺了我?你舍得嗎?”
江柚白不語,錯開視線,“喝你的藥!”
李雲初撇了撇嘴,捧起藥丸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江柚白環視著四周,目光卻緩緩下移,落在她腳邊的地麵上。
燭光映照下,青石磚上隱約可見幾道交錯的腳印。
三個人的腳印。
最淺的是李雲初的,稍深的是他的……
而最邊緣處,還有一道極深的腳印,顯然跟其中兩道腳印不同。
他眸色驟然一冷,剛要開口質問。
“哎呀!”雲初突然“不小心”翻了藥碗,褐色的藥汁潑灑一地。
她故作慌亂地跳起來,一腳踩在那道可疑的腳印上,還用力碾了碾,“侯爺恕罪,我手滑了。”
藥汁浸透磚縫,將那處痕跡徹底掩蓋。
江柚白盯著她踩在地上的腳,又抬眸看她,眼神危險“你又想搞事情?”
“嗯?”她眨眨眼,一臉無辜,“侯爺此言何意?”